周明愈冷笑道:“这么说幸亏张金乐那些人一把火把试验田给烧了。”
要不他还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呢,到时候再得了县里的欢心,那可更了不得。
周诚志道:“这个你不用管,有我呢。
这块地本来就是你们的,就在这里盖。
材料好说,不用工分顶可以分。
我把好的麦秸草都分给你,等秋天收了秫秫,再把最好的秫秸都分给你,其他人家再凑凑,这就够盖三间的了。”
其实队里也没有多少存货,再说存货也不如现分的好,毕竟今年大丰收,长势比去年好很多,更合用。
听他这么说周明愈也放了心,那他就继续忙活,看谁敢来给他捣乱。
俩老头儿走了,莫茹就走过来。
“周愈,你说那大耳贼是不是有毛病,他不是想要那些蚊子苍蝇吗?怎么还敢拦咱们盖房子?”
周明愈道:“后来他不是要造卫星嘛,现在粮食高产是头等大事功劳最大,除四害已经尾声,掀不起浪花儿了。
再过些日子都大炼钢铁,除四害更算不上多大的业绩。
他就不当回事了呗。”
莫茹点点头,“他还挺奸。”
“心术不正,奸猾到最后也是自作孽。”
周明愈本来是个比较平和的人,毕竟在机关单位历练过那么多年,不会随便和人交恶。
可张根发这个人,他是真瞧不上,看都懒得看。
傍晚时分俩人停了手里的活儿一起回去做饭。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小盆烤麦粒出来,淘洗一下,又让周明愈用擀面杖给擀破,做一个蒸麦饭,再做一个菜汤,弄几碗咸菜。
现在她坐着不方便,都是让泥蛋儿帮忙烧火,菊花盯着孩子。
因为她每天都有蚂蚱和知了龟跟孩子们分享,几个孩子都很喜欢她,也听她的话。
两人正忙活着,张翠花从外面飞快地回来,对周明愈道:“红鲤子,赶紧拿麻袋、箢子,队里分麦子。”
周明愈惊讶道:“还没交公粮,怎么这会儿就分麦子了?”
以往都是要晒干以后先去交公购粮。
张翠花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留够了公家的和集体的,剩下就是分给队员的,晚了万一分不下来呢。”
周明愈立刻明白,三队四队的麦子不是烧了就是被雨浇烂了,今年不但分不了粮食,公购粮更没着落,上头回过神来只怕还是会问责的。
到时候张根发个混账难免就要一队二队给均摊,要是这样,那所有粮食都交上去,一粒也不用分给老百姓。
麦子的公粮任务可是不轻的,这是细粮,和大米一样是城里人的主要口粮。
这当然是周诚志和周老汉儿俩人商量的结果。
周老汉儿:“三队四队的粮食,怕是绝产了。”
周诚志道;“那口粮、公购粮怎么办?”
三队四队麦子种的多,加起来有将近五百亩,烧了将近两百亩,现在被雨拍了又得小两百亩,收回去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亩。
当然,地里被雨拍的还没全完蛋,赶紧收也能收回来一少半,单看那俩队的人肯不肯干。
周老汉儿吧嗒着自己的烟袋锅子,“咱们可多收了三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