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闷亏,他是吃定了。
虽然方才父亲警告过一众下人不得胡言乱语传播流言,但是谁都明白,流言这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堵不住的。
“他是故意的。”
陆晖沉声道。
陆闻皱眉,打量着儿子问道:“怎么说?”
陆晖道:“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上次爹你刚要打他,曹大人就来访了?这次才说了几句话我还没碰到他他就晕了!”
陆闻有些犹豫,他是不喜欢陆离这个庶子,但是若说陆离是如此心计深重之辈,他又有些不太相信。
思索了一会儿,方才道:“去芳草院看看。”
陆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一下又慢慢放开,低声道:“是,父亲。”
陆离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又被人抬着回来了,听到消息谢安澜撇了撇嘴角才起身回房——麦冬那个傻东西让人把陆离抬进了被谢安澜占据的正房。
等到溜号了片刻的陆英回过头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总不能再让人搬回书房去吧?用什么理由呢?
谢安澜慢悠悠地散步到门口,方才加快了脚步走进去,一副焦急的模样,“这又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少夫人。”
麦冬抽抽噎噎地道:“少爷…少爷昏倒了。”
谢安澜翻了个白眼,坐到床边不着痕迹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探:哟,真晕了?这是下血本了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挑了挑秀眉,谢安澜扭头去看陆英。
陆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大夫来得不慢,跟着大夫来的还有陆闻和陆家三兄弟。
不过陆暄并没有进来,自有陆明和陆晖跟在陆闻身后陪着大夫一起进来了。
谢安澜看了众人一眼,难得的没有上前见礼,只是起身给大夫让了个位置。
陆闻等人也不好怪她失礼,只能当成是没看见。
大夫扣着陆离的脉搏看了一会儿,又拉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后背上的伤。
过了这么些日子,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
只是有一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隐隐在往外渗血。
大夫皱眉,有些不悦地道:“伤得这么重,就该好好养着,瞎折腾什么!
年纪轻轻的就不想要命了么?”
陆闻看了看床上的陆离,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夫,犬子这伤…不要紧吧?”
大夫嘿嘿冷笑了一声道:“不要紧?才刚刚结了痂伤口又裂了,你说要不要紧?我看他身子原本就不怎么好,再这么折腾下去,陆老爷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这……”
陆闻心中一跳,原本心中对陆离的怀疑也抛开了七八分。
只是问道:“他这伤,好好地怎么会裂开?”
大夫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大约就是外力导致的罢?这伤得太重,虽然结痂却也十分脆弱。
稍有不慎,用力过大就会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