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
王珏不会放任那群孩子不管。
人就是这样,只是没到眼前,还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我要你不要世界;真的眼睁睁看着几十个孩子在眼前摔成肉泥,自己如何做到坐视不管?
更何况,他们与自己同病相怜。
“行啊。”
于是他爽快答道,对着动弹不得的灰鲸道,“正好那边有长□□,你可扶住了,你死了就没人救他们了。”
灰鲸满意地笑了,“你不怕我的孩子们再搞鬼?”
王珏也笑了。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反派为什么非得踩点。”
“与你僵持这会儿,水道早已经堵上了,”
王珏娓娓道来,“出自你最爱的席眠与李微之手。
其实他们只为了把你引出来,以绝后患。
你留下孩子也没用了。”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灰鲸渐渐敛了笑。
“他们俩?”
灰鲸不无遗憾地摇头,没什么绝望的神情,只是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困惑,“怎么是他们呢?”
“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他们怎么能最后也不理解我呢?我只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让他们融入社会。
我在用一批人的生存,换取人的生活。”
灰鲸问他,“你觉得你拥有过生活吗?”
王珏没理他。
他出了一脑门的汗,才把那个能通几层楼的长梯横了过去,砸在那个跷跷石板中间,巨大的震动中,所有小孩儿都趴下抱紧了石块。
尤其作为平衡支撑点的灰鲸,身上以巧劲与受力点承担了千斤的重量,整个人都在发抖,苦苦死撑。
“把试管丢了,”
王珏没理他,拍拍手上尘土,喊了一声,“去那边找你们李微哥哥。”
“一个比一个努力,所有人努力的原因无外乎是,别人也在努力。”
灰鲸自顾自说下去。
“满怀热忱地学习,前进,社会贡献,自我价值。
说得好听,无外乎是为了让资本家看到你,让你熟练掌握应试技巧,满怀激情投入骗局,这是他们历来规训奴才的手段。”
“我叫你出来,就是觉得你沉睡之后,会理解我。
你说那么多年,你被国家操控,奔赴工作、学习,美其名曰探索宇宙奥秘,在知识中重获力量。
可是谁说探索就是真理呢?把你的知识置于其他时代,就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