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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手上沾上了血,就无法回头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但这种想法只针对我自己。
对其他人而言,决定他们是否能拥有重来的机会的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任何没有真正参与到案件中心的旁观者,哪怕是侦探。”
“其实我有次也在事件结束后产生‘刚才要是没救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死了’的想法,可是我明白在场谁都能这么想,只有我不行。
我是侦探,如果把犯人逼到穷途末路,或者对他们冷眼不见,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他说,“阵哥,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把我们加进你的顾虑中。”
工藤新一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好像只是随口一提:“非要说的话,我才是我们三个人里最固执的那个人,你就别和我抢这个名头了。”
“关于你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依旧是‘我不会’。”
他坦然道,“我不会放弃我坚守的正义,但我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在真正的是非对错面前,我随时做好了为别人而死的准备。”
“这不是大义跟牺牲精神,硬要说的话,这是我对自己的正义最后的坚持吧。”
“如果我的正义会害死很多人,那我更愿意和对方同归于尽,让这份不合时宜的正义在别的土壤里重新生长。
至于我自己,可以放弃一切变成它的养料。”
工藤新一那天说了很多,黑泽阵把每个字都记在了脑海里。
但是可惜,三年前的他听到这些话后的想法,却是他们果然不在同一条路上。
工藤新一是一名殉道者,他不是。
工藤新一愿意放弃一切成为新生命和自己那份正义的养料,他放弃不了。
黑泽阵会救人,会拼尽全力做任务,保护民众和国家,但他不会为了自己坚持的正义而死。
这个国家跟民众在他心里的地位根本没有高过工藤新一跟赤井秀一,他能够为了占据自己人生将近四分之一时间的‘挚友’安然赴死,却不能为了这个表面歌舞升平内芯已然千疮百孔的社会牺牲。
这是三年前回忆里的黑泽阵最终的想法,而他也正是抱着这样的自我认知,对趴在民众身上吸血的前议员扣下了扳机。
公安的所有人跟工藤新一都不知道的是,那位前议员其实并不是立刻死亡的,在发现黑泽阵用枪指着自己时,他先是惊恐地痛苦哀求,渴望对方能够看在他的身份的份上放过自己。
就像每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孩子临死前哭喊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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