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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倒台,不就轮到他沈玦了么?魏德设计想要衔恩图报,他沈玦打的也是同样的如意算盘。
暗里心知肚明,表面上还得做戏。
福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故作愠怒道:“这个魏德!
竟想出如此歹毒奸计,还算计到孤的头上!
若是孤真按魏德所言,逼宫夺位,不仅父子离心,这皇位也坐不牢靠!”
说罢,又拱手谢道,“多亏沈公公及时赶到,才消弭了这一桩天大的祸事。
沈公公放心,魏德这等奸佞小人,孤绝不姑息。
待孤登基,这司礼监掌印之位就是您的!”
沈玦垂眸浅笑。
空口白牙,什么承诺都许得,便是说把龙椅让给他也能说得。
若论翻脸不认人,福王也是个中翘楚,哪里可以担保他的荣华富贵?他和魏德,只怕福王一个也不信,将来自然一个也不留。
他看得明白,摇头道:“殿下真是看低沈玦了。
陛下屡次想要召殿下进京都被魏德拦截,于病榻之上总算看明白魏德的真面目,可终是晚了,这才托付重任于沈玦,令沈玦与魏德反目,再贬沈玦出京,这才有机会与殿下会面。
沈玦蒙陛下重托,岂敢借此挟恩图报?”
福王也笑,道:“虽说公公是信佛的人,比旁人总是仁慈心善些。
但孤也不是三岁小孩,舍己为人的道理听是听得多了,却还是不大信。
就是那些所谓的清流百官,哪一个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流芳百世争破脑袋?沈公公,您到了这儿,和孤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话说明白,你我心里都舒坦。”
看着肥头大耳,心里倒是透亮。
沈玦颔首道:“事到如今,沈玦也不怕自揭老底。
实不相瞒,十二年前被伽蓝刺客诛灭满门的金陵谢秉风是我父亲。
沈玦是进宫用的假名,谢惊澜,才是沈玦的真名。”
“竟、竟有此事!”
福王震惊地瞪大眼,显然没料到沈玦会有这样的身世。
“当年我只有十二岁,正在藏书楼夜读之时,七叶伽蓝的刺客破府而入,见人就杀。
我侥幸从狗洞逃脱才捡回一命。
后来流落江湖,跟着流民进京,饥寒交迫,无奈之下才入宫为宦。
这也是天意,倘若我不入宫,又如何得知魏德就是我的灭门仇人?”
沈玦目含悲意,朝福王长长作揖,沉声道:“沈玦所求唯有一事,手刃魏德,报仇雪恨!
还望殿下成全!”
此事要查证到也不难,只消得去金陵寻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