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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笑道:“傅大小姐办事,我信得过。”
说着,她美滋滋地接过了吉钱。
柳言之眸光微沉,觉察傅春锦投来了眸光,他抬眼对上,只见傅春锦再福身一拜。
“也罢,既是傅小姐的家事,傅小姐自行处理便是。”
柳言之这话说得不大不小,傅二叔倒是听得清楚。
县令都开口了,他自然不能再继续发难。
傅二叔再给傅夏莲递个眼色,傅夏莲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
傅冬青突然跑了,这事实在是古怪,傅二叔想弄个明白。
乡亲们渐渐散去。
柳言之却没有走,傅春锦知道那些话可以搪塞乡亲,绝对搪塞不了这位少年县令。
“柳大人,不妨入内喝杯茶再走吧。”
“也好。”
“柳儿,桃儿,先伺候着。”
“是,大小姐。”
安排好了那边的事,傅春锦给轿夫们发了吉钱,再次对着轿中的沈秀伸出手去,声音比方才温柔了许多,“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沈秀酝酿了多时,她应该趁机嚎啕大哭的,好不容易酿出的泪意,在听见傅春锦的声音时,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她伸手牵住了傅春锦的手。
傅春锦紧了紧,莞尔道:“别怕。”
沈秀一点不怕,她只觉傅春锦这姑娘很特别,先前让人心疼,这会儿让人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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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7章揭帕
沈秀身子探前走出花轿,也不知是傅春锦的手掌发烫,还是她自己的手掌发烫,明明只握了这一会儿,掌心便已生了一层细汗。
“小心些。”
傅春锦牵着沈秀走得极慢,从进门到绕过影壁,每走几步傅春锦都会提醒一声。
沈秀从未被谁这样温柔呵护过,傅春锦的声音一声一声落入耳中,像是雪花飘入暖酒,瞬间化开,融在了浓厚的酒汤之中。
沈秀自忖在青山寨的酒量极好,可此时此刻,她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醉意。
直到——
“这几日,就委屈陈姑娘先住在这儿了。”
傅春锦扶着她在喜床边坐下,继续温声道:“我会修书一封,告诉陈叔叔。”
沈秀嗡嗡的脑袋骤然一滞,想起自己应当哭的。
可这会儿她心跳得厉害,哪里哭得出来?她只能悄悄地扭了一把自己的腿,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脑袋上忽然一空,喜帕已被傅春锦挑了起来。
她抬起泪眼,佯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恰好对上了傅春锦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