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来到了码头,傅春锦带着劳大叔在岸边的遮阳棚中,准备结算上月搬运工人的钱。
南北米铺本来只经营桑溪镇的生意,去年小赚一笔后,傅春锦去湾河下游的镇子走了一趟,打通了一条粮源,这样一来,不管桑溪镇收成如何,这条粮源都可以源源不断地把新粮送进来。
与此同时,傅春锦也去了湾河上游的镇子,那边田地不够肥沃,常年都需要从临镇购买米粮。
傅春锦看准机会,借着湾河水路,便把上下游镇子的商路打通了。
傅春锦坐在棚中,手中拿着记账册子,每喊一个工人,便按照工人的干活记录,依次结算工钱。
放在手侧的碎银子越来越少,排队等着结算的工人最后剩下了五、六个皮肤黝黑的生面孔。
傅春锦对码头的工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她蹙眉扫了一眼这几人,看了一眼记账册上剩下的几个名字。
“傅小姐,怎么不给钱了?”
带头的工人擦了一把脖子上的热汗,故意欺身靠近傅春锦,身上的汗味扑鼻而来。
傅春锦惊觉危险的气息,劳大叔一手抵住这汉子的胸膛,用力把他往后一推,“远些!”
工人大笑道:“都出来抛头露面多时了,还顾及这些?”
说着,似是存心要起哄,得意地回头对身后的汉子们大呼道,“你们瞧!
女人掌柜就是不好,结钱都磨磨唧唧的,家里若是少男人……”
“啪!”
谁也没想到,这工人竟会硬生生地脸上捱一巴掌。
这巴掌打得声音清脆,响得听见的人都觉得脸痛。
大家纷纷把目光落在了打人的姑娘身上,她一袭素衣,发髻微斜,严肃无比地死死盯着工人的脸道:“道歉。”
沈秀的身形略显娇小,此时站在壮硕的工人面前,气势非但半点不减,甚至还像只竖起全身利刺的刺猬,随时可以上前搏命。
工人哪想到会被个小娘们给教训了?当下捋了捋衣袖,正待出手。
“住手!”
傅春锦生怕沈秀吃亏,立即喊停,给劳大叔递个眼色,“送喜丫回去。”
“原来是傅冬青的小媳妇啊。”
工人似乎认识喜丫,他玩味地看看沈秀,又玩味地看看傅春锦,“可惜啊……家里没个男人……”
惊觉掌风袭来,工人一把扣住了沈秀的手腕,哪知沈秀身形极快,另只手又甩了个巴掌在工人的脸上。
“找死!”
工人又惊又怒,本想狠狠暴打沈秀一顿。
“喜丫!”
傅春锦焦急大呼。
可沈秀的功夫并不弱,当下翻腕摆脱了工人的钳制,闪身到了工人身后,猛地一蹬工人的腿弯子,让他立即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