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示意傅春锦先饮茶,“不过,桑溪镇的乡亲皆可作证,傅二爷与你已经分过家了,牵连不到傅小姐身上的。”
傅春锦蹙眉,“与二叔有关?”
“事还不小。”
柳言之点头,“他不单买了昨晚的毒,好些年前,他还买了另一种毒。”
声音沉下,他眸底浮起了一抹心疼之色,“那时候,你们还住一个院。”
傅春锦掌心生汗,她听出了柳言之的言外之意,“确定么?”
沈秀仔细想了想柳言之的话,也反应了过来,她担心地看着阿姐骤然煞白的脸,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只想让她稍微暖一点。
柳言之将沈秀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相处数月,这两人是越来越姐妹情深了。
倒也无妨,大姑与弟媳之间关系好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言之没有再往深处想,继续道:“那毒药用于何处,犯者并不知道。
要想弄明白此事,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开棺验尸。”
傅春锦身子一颤,原以为上辈子只是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原来爹娘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昨晚下药一事可忍,可爹娘的冤情她如何忍?事情一旦公事公办,摊开来那便是杀人偿命的大罪,二叔若真做了这样的事,那是活该。
可爹娘下葬多年,傅春锦又不忍打扰二老,万一大张旗鼓地挖出来,二老并没有中毒,二叔那人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大肆中伤于她。
在桑溪,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虽然非议不小,可朝廷已经在推行女子入仕的国策,日子久了迟早是见怪不怪,可若是对亡故长者不尊,那可是大事,严重的可以宗族除名,逐出桑溪。
“私了。”
傅春锦并没有想多久,便做了决定。
若此事与二叔无关,也不至于闹至人前,难以收拾。
柳言之算准了傅春锦会选这条路,“若出人命,在下会帮傅小姐圆好。”
他只有一个要求,“在下愿给傅小姐做证,傅小姐不会拒绝在下的好意吧?”
傅春锦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此事就有劳大人了。”
“好说,三日后,还是府衙此处,我会邀约傅二爷到此品茶,是非恩怨,一笔算个清楚。”
柳言之早就做好了准备,差的只是傅春锦点头。
这份人情,傅春锦一旦承下,便不是那么容易还了。
他与她多了这么一层人情,傅春锦也不好谢客,往来多了,有些事情便也好办多了。
比如,找个适合的时候,适合的地点,提一提婚事。
沈秀觉察了柳言之不经意流露的灼热目光,她觉得很不舒服,当即扶起了阿姐,“阿姐,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