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桃儿与柳儿长舒一口气,前几日这两人似是闹了别扭,大小姐不常笑了,陈姑娘也不常笑了,家里的气氛闷闷的,看来昨晚大小姐与陈姑娘是说清楚了,解了心结。
想到以后又可以吃上陈姑娘做的佳肴,桃儿与柳儿皆是大喜。
傅春锦转过脸来,看见了震惊的沈秀,她微笑道:“怎么?昨日才说要好好学字,今早就想打退堂鼓了?”
沈秀哪是打退堂鼓啊,她只是忽然觉得不真实,甚至还有些忐忑。
阿姐没有跟丫鬟们要枕头,今晚难道还要共枕而眠?
完了!
昨晚已经很难受了,今晚再来,她只怕又要蠢蠢欲动了。
傅春锦半晌没有听见她答话,“在想什么?”
沈秀连忙摇头,“没!
我一定好好学!”
“嗯。”
傅春锦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天色,“走,随我去铺子看看。”
傅春锦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未来的路,想到沈秀,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阿秀一家出身山匪,只要阿秀住在桑溪镇,她的家人总会想着来看看她,于大青虫而言,实在是危险。
解决傅二叔的事,无疑要欠柳言之一个人情,此人城府极深,断不是良友,最好避而远之。
柳言之的任期还有两年多,这些日子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与其把主动权交给柳言之,倒不如牢牢握在手中,先一步离开桑溪镇。
爹娘临终前把家业尽数交给了冬青,说白了她也只是代管罢了,这些年她帮弟弟代管,即便无过,也遭了二叔不少的非议。
其他乡亲们虽然不说,可肯定也在私下议论过她不少。
她若是用南北米铺发家,赚再多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钱。
到时候冬青若是一纸诉状告了她,按律她只能把家业都还给那个败家子,拿一点点银钱各回各家。
没有意识到上辈子是死于弟弟之手时,她还能以血浓于水来说服自己,好好看管家业,如今想明白了一切,她知道这个弟弟肯定信不得。
爹娘既然相信他,那她便把家业还给他,断个干净,她只取她应得的那份便好。
大陵州府甚多,只要有本钱,另找一处市镇重头来过,日子一样可以过。
至少,这回是自己的家业。
想到这里,傅春锦打定了主意。
她本来就不是个纠结的人,想定了日后怎么走,她便不再多想,今日去了铺子里,在账房中一坐就是一下午,仔细核算她应该准备多少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