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妈牵着狗绳,嘴里笑骂了一声,转而道:“刚回国就躲得不见人影,老爷出院后你才回过几次家,都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忘了爹!
?”
“这不是来了嘛,他人呢?”
“在书房待着。”
“他回家后身体还好吗?”
“你不会亲自去问!
?”
宝妈气得作势要打他。
时敛森说完打算转身上楼,走了两步又回头重复先前的问题:“宝妈,说过多少次了,别老爷老爷的喊他,他受得起我还听不惯呢。”
“你这臭小子又是抽的什么风,赶紧的死上去!”
宝妈对着他,就像半个妈,该骂骂,该管管。
时敛森敲开书房的门,只见房内的壁炉燃着火,温度适宜,还带有一点温暖人心的光。
见时敛森推门进去,时永盛依然弯腰举着一把放大镜,半个身子伏在一轴画卷前面,好似分毫未觉察出多了一个人。
待时敛森走近,他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将放大镜随手搁置在一旁,任由长轴卷画平铺在桌上,而他则绕过长桌,漫不经心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有记忆以来,父子俩之间仿佛从来没有坦诚相对过,彼此都藏着事,犹如默契十足的样子,说好了都不说一样。
时永盛这样的问话,不是没有故意的成分,拐弯抹角指责时敛森冷落他一般。
时敛森也不甘势弱,阴阳怪气回应道:“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过来当面恭喜你,你多年来的处心积虑成功了。”
“免了。”
时永盛不欲多谈此事,他知道时敛森必定会来讨好说法,而他只能少说为妙。
“既然花纪的落魄只是假象,你的高超演技也无人识破,我在你的预谋里也发挥了预期的作用和效果,那么现在是否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时永盛答非所问:“你平日里究竟结交的什么人,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你时敛森就是这么点修为吗?”
“说我就说我,别指桑骂槐的,你这种做法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时敛森双手握拳,紧接着冷嘲热讽:“你以为你考上了第一批大学生,你就当自己是全天下最有文化的人!
你当你偶尔玩个古迹读个诗词,你就是个情怀主义者了!
你当你玩死了黎家和莎莉,你就是个无人能敌的大富豪时永盛了!
但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失败的父亲而已!”
时永盛对于时敛森的指控,不过是一笑而过,脸色纹丝不动,表情淡然从容依旧:“哦,原来我在自己儿子眼里,是那么一无是处。
那我倒是想问问了,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动用我身边的人脉呢?”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时敛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没错,如时永盛所言,他确实有求于他身边的朋友。
徐老是时永盛的高中同学,全国乃至全世界顶顶有名的神经外科专家,曾有治愈好成人脑瘫的经典案例。
他曾去找过徐老的事,没有对身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