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边露出一张马脸般大小的亮光。
西边的地平线上还挂着月亮的白影,在黑色的天幕下,像一个长了细绒毛的白色圆圈。
一片片乌黑的云层,布满低矮的天空。
晨风微微,小草青青,花儿艳艳,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雾气。
一排排路灯,眨着不知疲惫的眼睛,静默守护着城市的夜空。
晨练的人们,轻快的脚步声唤醒了?丛中的虫儿。
蜗牛在水泥地面上爬行,大胆地横穿人行路面。
在一条笔直的路上,隔不了多远就能看见地面躺着一二只被踩碎了壳的窝牛,已变成了一块烂泥肉。
为生活奔波的蚂蚁们已嗅觉到这些来之不易的美食,蚁王正带着勤劳的蚁族兄弟孩子们,成千上万只蚂蚁排成有序的队伍,一路奔跑前来分享这个庞然大物的美味。
都市的早晨,醒得最早不是鸟儿,而是农贸市场、农产品批市场摆早市的摊主、商贩。
他们不需要闹钟,不需要看手机,每天晚上早睡,每天凌晨早起,生物钟跟时钟一样准时。
城市的早晨,听不到鸡鸣狗叫,只听得见鸟鸣和车声。
谢娜娜,一个从大山走出来的16岁花季青春少女,扎根深圳已12年了。
她从一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复杂纷呈的社会大染缸里生活,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挣扎,渐渐脱胎换骨,如今长成一个成熟大方、见多识广、满腹心计、思想开放的大姑娘。
在谢娜娜酒醉金迷的生活里,时间如同躲在黑暗里的影子,看不见,摸不着,悄无声息地飞逝。
1o年间,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她只记得自己捞了多少钱,银行帐户上加了多少个数。
却忘了自己在多少个夜晚醉在酒中,迎合卖笑,消耗青春时光。
忘了自己多少个夜晚倒在男人怀里,逢场作戏度过黄金岁月。
谢娜娜眼看着身边别的同龄姑娘有的走了,有的改行做别的去了。
在这个吃青春饭的特殊行业里,她的年纪算是大的了,渐渐失去年纪这个优越条件了。
她靠着化妆打扮来掩饰自己的年纪,凭着天生的姿色和成熟的技巧,赢得顾客的青睐。
谢娜娜在ktv吃了1o年青春饭,钱赚到了,可年纪不小了。
因为长期喝酒,还落下了胃病。
姑娘家28岁,再不嫁人成家就晚了,女人这一辈子幸福就耽误了。
家里父母心急如焚,隔三岔五就打电话来催她回家,说是找了几个媒婆帮她牵线搭桥,给她物色好几个备选人家。
在家里父母一个个电话的催婚下,她答应父母说现在工作很忙,等过一段时间再抽几天时间回去相亲。
她思来想去,在回家前也得找份体面的工作,或者自己干个体经营,做一份正当的生意,等家人和别人问起来也好有个说法。
在家人和别人面前,也体现出自己这些年在外混得不错,有一份安稳且收入可观的工作,在与人家谈婚论嫁的场面上,增添了自己的优越条件。
所以她想,也是时候该换个新的生活方式了。
于是她就辞去了ktv的工作,回到宝安西乡的租房里。
她想着1o年在餐厅做过服务员,经常跟老板去宝安西乡的农贸市场去买菜。
她就想着自己开个蔬菜批摊铺比较好,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摊铺没有店铺的租金高,且启动资金不大,投入成本不高,当天出帐,当天入帐,资金回笼快,忙就忙在凌晨那几个小时,其它时间想零售卖点就卖点,不想零卖就收摊走人,时间自由。
她心里想好了,就立马付诸实际行动。
一个星期后,她就在宝安西乡农贸市场里租了一个靠边角的摊位。
她走到附近的街道上,找了一家广告设计店做了一块带灯光的“娜娜菜篮子铺”
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