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好,早该死了。”
熏香弥漫,烟雾中,归乐王后的脸露出一丝冷笑,懒洋洋道,“这奴婢也算本事,毒死了东林两位王子,勾引了楚北捷。
要说小敬安王那是和她有从小的情分,可谁想到她死后,居然还有北漠将领为她大行拜祭。
哼,天下人都疯了不成?”
“娘娘说得是。”
乐狄矜持地拈着修剪得当的美须,“白娉婷确实算不得什么。
不过听说她一死,楚北捷大受打击,一蹶不振,这倒是对四国现在的形势有莫大关系。”
“一蹶不振?”
王后愕了一下,目光变得有些哀怨,不由得叹道,“可见世上也有真心的男人,怎么偏偏是姓白的得了呢?我们大王若有镇北王一半痴心,也是我的福气了。”
“娘娘先别感叹楚北捷,眼下有一件事先要办好。”
“什么事?”
乐狄推窗,左右看看,又将窗掩上,踱到王后面前,低声道:“娘娘,你还记得飞照行这个人吗?”
王后思忖片刻,想了起来,“不就是哥哥的手下吗?那次大王派人潜入东林,欲袭击何侠和白娉婷的车队,我们派他向何侠……”
“正是。”
“怎么,这个人不是早该处置了吗?”
“要是处置了,还有什么好心烦的?说起这个,都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
乐狄叹了一口气,道,“你哥哥心不够硬,想着他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也算心腹,回来后没有找人杀了他,只派人给了他钱,要他躲到外面去。”
王后色变道:“哥哥怎么这么糊涂?这岂是可以心软的?唉,就算哥哥想得不周全,父亲总该教训哥哥才是。”
此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掀出来,那可是私通军情,灭族的死罪。
乐狄皱眉道:“怎么不教训?你哥哥也听了我的,立即派人去找飞照行。
没想到他却机灵,如今没了踪迹。”
王后心中暗恨父兄做事不周,却也无奈,冷然道:“这个飞照行从小就精得像鬼似的,放虎归山,他有了戒心,要弄死他哪有这么容易?”
“他一天活着,我们就一天不安心。
万一让大王先找到他……”
“我知道了。”
王后思忖了一会儿,嘱咐道,“飞照行的事,我会派人处置。
父亲见了哥哥,叮嘱他不要再理会别的,只管好好带兵,平日多笼络众将。
只要牢牢抓住兵权,就算是大王也不敢随便拿我们乐家开刀。
哼,前车之鉴就在鼻子底下呢,我们可不能学老敬安王的愚忠,辛苦一辈子,落得个灭门的下场。”
乐狄点头道:“娘娘说得是。”
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白娉婷的死讯,大王已经知道了吧?”
“北漠的将军们都为她拜祭了,天下还有谁不知道?”
王后想起这个就气,反正面前只有自己的父亲,也不掩饰地咬牙恨道,“不知道一个奴婢出身的女人有什么能耐,也不是个美人。
大王知道她死了,一整天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