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小胖的手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桑考尔的头颅和身体是分开的,坦卡胸前的血液将他的皮肤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他睁着眼,眼边有尚未干涩就被冰封的眼泪,他的手中抱着的是桑考尔的头颅,还有其他的人,他们都变得七零八落。
“你的箭刺穿了坦卡的胸膛,撕碎了小胖的手臂,将桑考尔的头颅从她身上分离开来——”
“不可能。”
茯神茫然到,当风吹来,空气之中的血腥气息几乎将他呛得喘不过气来……
“你说这些人罪有应得,还让他们好好享受这些折磨。”
“不可能,我只是做梦了,梦到王朝东——”
“但是你杀得却是身边的人。”
“我没有!”
“弗丽嘉。”
以诺切转过身来,“我要放弃你了,你终归回归黑暗。”
“我没有啊!
!
!
!
你住嘴!
!
!
!”
茯神头一次感觉到了慌乱,他扑到了以诺切的身上,开始拼命地翻找着什么,以诺切躲避他,用厌恶的语气问他:“你干什么?”
“项链,我的项链还给我!”
茯神手脚都变得哆嗦了起来,“只要将时光扭转——”
“就可以将你犯过的错误抹杀?”
“……”
“这就是造成你最终的邪恶所在,弗丽嘉,你总是以为自己犯下了错误也没关系反正可以用项链来扭转你的错误——殊不知就是这种想法,将你变得越来越无法束缚,你在深深厌恶自己不再身为人类的同时,是不是也曾经想过‘如果投身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黑暗或许会活得更痛快一点’?”
茯神趴在以诺切身上搜索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以诺切。
后者冲着他冷笑,轻轻道:“你这么想过。”
“……可是那只是在做梦——”
“梦境是人类欲望最原始最深处的投影,最开始的梦境,到了后面就逐渐发展到了现实,眼前的这一幕来得不是太早,但是也并不是太迟,你就是这样的人啊,弗丽嘉,谁想过来拯救你呢?”
……
以诺切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同时,茯神突然感觉到手指尖触碰到了冰凉金属触感,紧接着一个小物件的重量落入他的手心,他惊喜地猛地抬起头,对视上了以诺切的双眼——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方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茯神整个人被这巨大的力量挥舞得向后飞去,落入雪地中,被扬起的雪尘呛得喘不上气来,他却依旧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想要打开手中的蓝宝石项链,那项链就被人一把抢走,茯神“啊”
地惨叫了一声,扑向以诺切:“这个时候还不让我用项链你准备留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用什么项链,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以诺切暴躁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和他之前那充满了轻蔑和放弃的嗓音完全不同,茯神狠狠一愣,下一秒,只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一把捏住,他被迫抬起头对视上一双眉头紧皱写满了不解的红色瞳眸:“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