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知道赵谦此过难逃。
也知道他与张铎之间多年的情谊,是君臣,也是兄弟,自己和邓为明等人在,张铎很难舍恩,于是拱手道:“陛下,不如将此案发还三省,详议之后,再……”
“有必要廷尉并三省同议?”
“是,臣……愚昧。”
张铎冷续道:
“兆园的人犯,枭首。”
赵谦脖子一梗,顾不上李继等人在场,起身上前几步道:“陛下,张熠可是你的……”
“你的罪朕还没论,跪下!”
赵谦双膝砸地,却依旧不肯住口。
“陛下,张熠死不足惜,可他若被枭首,太后与长公主殿下……”
张铎冷道:“什么太后与长公主,她们受封了吗?金华殿的是囚妇,张府那个,靠朕法外开恩而活。”
赵谦闻言,肩脊颓塌,他突然明白过来,张铎当着众臣的面把李继的奏疏拎出来,就是不打算给张熠任何的活路。
“臣……知罪。”
言至于此,又身在太极殿种,他只得认罪。
“将功折罪。”
张铎端起冷茶饮了一口。
“李继。”
“臣在。”
“呈案宗上来,朕亲自勾。
赵谦。”
“……”
赵谦跪在地上没有出声。
“赵谦!”
张铎提声,语调里已带了怒意。
赵谦咬牙应了一声在:“在。”
“你去监刑。”
“陛下……”
“再多言一句,你也同绑,朕来监这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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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银听得心惊胆战。
而张铎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之后,好像也并不开怀。
赵谦李继等人退出去后,张铎仍然沉默地坐在案后。
没有了落雪的声音,外面却有花伶仃敲漆门。
席银从角落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在张铎的身边轻轻地跪坐下来,弯下腰,去那堆叠的宽袖里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