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被我克死的,而我哥哥因为我下落不明,如今府上又怪事连天。”
她的声音黯然,仿佛真的悲伤至极,慧觉开口道:“虽说如此,姑娘也不必担忧,老衲有办法将姑娘的命格改写。
姑娘有心,隔日老衲便去姑娘府上一趟,与府上亲眷商议一番。”
“大师为何帮我?”
蒋阮问。
慧觉低下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大师真是良善,如大师这样出家人有的可不是这样。
我就听说过一个故事,那是渝州的一个僧人,平日里打着高僧的旗号招摇撞骗,敛了不少财。”
听到“渝州”
两个字时,慧觉的双手微微一颤。
只听蒋阮温和的声音自对面传来:“这位僧人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一个游僧收养,这个游僧便是教他骗术的鼻祖。
游僧将他作为赚钱的工具,动辄打骂,等他学会了游僧的一些戏法渐渐长大后,便亲手勒死了游僧,骗众人说师父圆寂了,继承了游僧的衣钵,继续做一个招摇撞骗的大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说起来,那位渝州的僧人,与大师的法号也是一模一样的呢,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慧觉?”
慧觉如木雕一般坐在原地,自脊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些秘辛他从未与别人说过,况且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小姑娘当时怕是还未出身,为何这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抬起头来,对面的少女唇边是玩味的微笑,哪里有一丝一毫悲伤的痕迹?
慧觉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老衲……未曾听过。”
“世上有许多事情,大师未必种种都听过,不过我这里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可以与大师说一说,譬如方才那位小童,就令我想起故事里,那位僧人在一户人家中行骗时,与那户人家的小姐有了首位,小姐有了身孕,却到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直到难产死去。
她家中人要将天生衰弱的婴儿丢弃,这位假意慈悲的僧人便提出要收徒,小姐家中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却不知那婴儿本就是僧人的儿子。”
听到这里,慧觉的脸上哪里还有方才一丝半点的平静超然,已然冷汗涔涔,神情紧张。
“婴儿交给僧人后,却因为天生不足之相需要用名贵的药材吊着命,僧人无奈,只得加倍敛财,可渝州毕竟只有方寸,于是,他就来到了最为繁华的京城。
京城富贵人家多,他有了名声,赚了许多钱财,就能为他的儿子瞧病。”
蒋阮微微一笑:“大师,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
“你是谁?”
沉默半晌,慧觉问。
对于面前这个少女,他真是完全看不透,想着她应当是受了某个高人的指令来会她。
否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却将他这些埋在心底永远不能见人的秘密就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实在令人生畏!
生平第一次,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慧觉有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蒋阮静静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天煞孤星罢了。
慧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你的秘密从此不会有人知晓。
第二,听我的话,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她的神情平静,并没有对未来局面的不定产生一丝不安,仿佛早已笃定了慧觉的答案是什么。
慧觉看着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狠意,他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慧觉,你可想救你的儿子?”
蒋阮没有回答他的话。
儿子?慧觉身子一僵,方才生出的那点心思瞬间没了,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大夫说他儿子先天不足,若不能用名药调养着,身子虚弱的很。
他当了假和尚这么多年,没想到晚年还能得到一个儿子。
他想救活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