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注意到走在后面的银行家秘书表情在迷惑与茫然之间不断切换,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詹森这个包厢,可是银行家停在包厢门口与人交谈,堵住了通道,又等于强迫他去注意这里。
詹森直接关上了包厢门。
银行家的脸色很难看,他恶狠狠瞪着包厢门一眼。
“鲍尔先生?”
秘书忍不住提醒,“莱格利斯伯爵上车了。”
再堵着路不挪动,可能会得罪那位贵族。
银行家鲍尔气冲冲地走到了十号包厢门口。
他踢了一脚行李箱,还高声地吩咐秘书为他翻找物品,箱子边角又不小心砸到了包厢墙壁。
这让九号包厢的门猛然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恼怒地说:“能请你安静一些吗,先生?”
詹森把脱下的外套放在大衣柜里,这种人类的衣架盖密尔不会用。
他正准备伸手去接盖密尔那件夫拉克外套,忽然发现重新取
“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
盖密尔用指甲挑开八号包厢的扣锁链条,无声地把门推开。
完美绝伦的侧脸,映着走廊照入的昏黄光线。
盖密尔指了指自己的脸,詹森看了他三秒钟,才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张望。
一个女人靠在九号包厢门口,她披着一件昂贵的白色丝绸披肩,颊削瘦,应该长得很漂亮,只是看起来非常憔悴。
“瓦妮莎?”
詹森忍不住回头,低声问。
“是她。”
盖密尔确认。
瓦妮莎小姐,伦敦著名的歌剧女演员。
海神认识的是声音,不是脸,就像他认约翰也不是看脸一样。
詹森倒是拥有辨认人类长相的能力,可是歌剧女演员站在舞台上,是被强烈的灯光照耀的,有夸张的戏服与浓妆遮掩。
两年过去,瓦妮莎完全失去了那种气质与神采,她处在一种焦躁又恼怒的状态里,意志力更是明显下降,很不稳定。
这种精神状态不要说登台演出了,估计连打桥牌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会输得一塌糊涂。
这倒不一定是遭遇了神秘事件。
像是其他精神疾病、生活遇到重大挫折……连续失眠三天就会这样。
“很巧。”
詹森两年前离开伦敦就没有再回去,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瓦妮莎正转过头,她下意识地向詹森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属于社交习惯的笑容。
詹森:“……”
好像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伦敦。
詹森关上包厢门,对盖密尔说:“瓦妮莎也能看到我,”
盖密尔解开衬衫的扣子,甩掉靴子,他不喜欢这些人类衣物。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然后歪着头说:“不要管那些蚂蚁……对了,人类睡的床这么狭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