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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亲手一步步地把自己的亲生血脉逼成这个样子的。
视若亲子,视若亲子,能够这样说,其本质上就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比得上亲生血脉的啊。
凌绝的心不断地往谷底坠着,他向来喜行不言色,但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他面上的痛苦让他的面容都有扭曲了。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因果报应,就算真的要有因果报应,也应该要报应在他身上,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林白。
忽地,凌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从未沙哑难听到如此地步,他抬手朝林白吼道,“不要!”
众目睽睽之下,黑发黑眸的少年催动了一个不需要灵力就能用的传送符。
他显然是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凌绝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哀求,他不能让林白这样离开,林白根骨已失又没了灵力,林白已经命不久矣了。
他得保住林白的性命,得治好对方的伤,得把根骨还给他,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把林白变回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的,不管这会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即使,林白再也不愿认他这个亲生父亲。
凌绝的面容闪过一些苦涩。
林白再也不会唤他父亲了。
刚刚那句是第一次,却也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他盼了那么久才等来他的孩子唤他一句父亲,却是在这种要把对方逼死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情况下。
他甚至都逼得对方连师父都不愿再叫了。
浑身的血液都好想要因为这个事实而冻结了,但凌绝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这份痛苦,他努力地勉强自己露出来了一个有些温柔的笑容。
身形高大的修士从未如此卑微过,就好像是在祈求对方的怜悯似的,“不要走。”
林白看着他,他脸上还残存着一些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辨认不出究竟是理智还是无情,“凌宗主,在抽走根骨之前您已经承诺过会答应我的要求了。”
林白的要求就是他和凌绝再无关系。
自然,凌绝已经没有立场和林白说这样的话,凌绝所说的话林白也再也不会听了。
这句话一出,凌绝立马感受到自己的道心开始不稳,紊乱的灵力已然要控制不住地往四周蹿去,但这些异常跟心脏的剧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好似要被一只巨手活生生地捏碎,让他几乎都要无法呼吸了。
他忽然明白,这些伤害可能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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