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把王承柔安排在了元尊殿,这是皇后住的地方。
王承柔从下马开始,就一直被李肃牵着手。
安排完张安眠与清心的管青山回来复命,看到的是只背影就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对壁人,他们肩并肩,手拉手地站在元尊殿的大门前。
管青山不敢打搅,他虽然三年未见主上,但也知主上为了这一日等待了多久。
李肃:“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是你的新家。”
王承柔:“我以为,会是冼尘殿。”
李肃:“冼尘殿我会封掉,这里随你改造装饰,按你的心意来。
现在万事待办,待一切落定后,你挑着你满意的,召进宫来服侍。”
李肃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让清香算个好日子,两个月内,大婚与封后大典同时进行。”
为什么是清香?这是王承柔的疑虑,但她没有问,因为她被李肃所说的大婚惊住了。
她看向李肃:“一个被囚之人,何来
的皇后之尊。
李肃,你在丢你新朝的脸,你祖宗的脸,你知道吗。
哦,对了,你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是不在乎这些的,连我这个当初故意烧掉国公府祠堂的人,都能被你封为皇后,你是要气死你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李肃握着她的手在收紧,王承柔感受到后,挑衅地看着他,不是一直在装温柔吗,装不下去了吧。
李肃眼里的笑意退了下去,他道:“你永远学不会听懂我说的话,王承柔,你是不是忘了,这一世你在乎的人可都还活着,从谁开始好呢?”
王承柔笑了:“这就对了,这才是你,我们就该这样说话。”
说着她收了笑,厉目瞪向他,口中冷言道:“臣妾不敢,陛下恕罪。”
没行礼,恭敬全无,语气里满满的讽刺意味,但同时也是鲜活的,充满斗志的,李肃本就没有多少的怒意一下子消了下去,他甚至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愉悦,最怕她意志倒塌,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李肃忽然松开王承柔,他喉结滚动:“我还有事,你自己进去吧。”
这种状态很好,李肃很珍惜,不想逼她太紧,今日到此为止最好。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精神与身体都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中的王承柔,一下子泄了劲儿,她看向李肃离去的方向,同时也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管青山,李肃停下脚步对他说了什么,管青山低头领旨。
他并没有随李肃一同离去,而是依然站在元尊殿的正殿门口,像个守门的石墩,一动不动。
王承柔大步向管青山走去,她来势如风,一边快速地迈着步,一边大声地问:“阮雯呢?我女儿在哪?还有清心?”
管青山对王承柔的态度比以前更恭敬,这才是他真正对主子的样子,他道:“贵主不用担心,阮嬷嬷正在照看小主,清心也在,嬷嬷照看孩子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小主有她护在身侧,必不会有事。”
他想起正好有事要禀报,他接着说:“清香姑娘还有您府上的奴婢,主上已经接进宫来,马上就会到元尊殿侍候的。”
王承柔不言,管青山也不敢抬头看,王承柔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望向这大殿内外。
元尊殿,皇后所居的宫殿,大气空旷,富丽堂皇,如今她一人站在这里,左右皆无她心念之人,空空如也。
王承柔整个人、整颗心也是空的,空的她难受,空的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