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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站得很近,来言去语,远处的衙役听不见,不代表近前的陆吴川和周重听不见。
二人对视一眼,迅速交换了心思——果然还是年轻人,更容易逾越阶级的鸿沟,年轻真好。
反正他俩,谁也不敢跟太子殿下这么说话。
当然,在场的几位,包括赵煜在内,没人拗得过当朝太子。
终于,在太子殿下的坚持之下,一众人声势浩大,拉起要去打群架一样的阵仗,去捉拿江吟风了。
城北。
与胜天镖局相比,江吟风的小镖局简直破败得不像样。
一间顶棚,四面墙,他光杆将军只一个人,手下一个镖师都没有。
见大批的官差前来,江吟风并没觉得诧异。
倒将官家的声势浩大反衬得可笑了。
事情比预想得顺利,江吟风丝毫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顺从的跟官差回了府衙。
事情自始至终,赵煜只是在一旁观瞧,觉得江吟风的身形与那日雨夜里的恶徒不大一致,他像是比那人高瘦一些。
收队回府,已是深夜。
赵大人意识到,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他可能就要被迫休息很久了。
终于决定,今天夜里“早点”
睡觉。
可是呢,人一旦熬到了极致,反而容易睡不踏实。
他躺在床上,像是睡了,又好像没睡实。
脑子里总有片段似的走马灯,一会儿是白天半地下的屋子里墙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褐红色,一会儿是沈澈遮着双眼的面庞,再一晃,他又变成了前世的模样。
半睡半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背后伤口疼,还是梦中前世再历,让他想起那人在他后心重重刺下的一剑——心口疼。
就这么不踏实的翻腾了一夜,醒来寝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也就正好天色微明,索性就不再睡。
叫衡辛打水来擦洗一番身子。
微开的门缝,晨风微凛。
本来该是觉得爽气,赵煜却打了个寒颤,暗道不好:难不成伤口还是发了炎症,身体有些发热了?
但老天像是就要和他作对,衡辛水还没打回来,陆吴川就着急忙慌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