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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他是因为着急还是被骂得怕了,慌忙间脚下趔趄,一杯水半点没浪费,全都泼在阿彩身上。
阿彩怒意上涌,一对秀眉顷刻就立起来了,抬手便掐在阿末胳膊上,狠狠一拧。
少年痛得“哎呀”
一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转。
赶忙伸手抹干净。
阿彩积攒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喝道:“一点事情做不好,你还好意思委屈!”
眼看抬手又要来第二下。
沈澈出手如电,双指搭在阿彩手腕上。
阿彩顿时觉得如同千斤之力压下来,半分动弹不得。
怨气又被沈澈憋了回去。
这滋味当然不好受!
她怒道:“你大胆!
区区九品芝麻小官的侍卫,敢对我这般无礼,你可知道,我家姑娘是何身份?方才给你们几分薄面,你便不识好歹了?”
模样骄纵异常。
赵煜在一旁看着,越发确定,这丫头除了在郡君发病时,对她畏惧,平时该是被郡君惯着的,可以说是个心腹丫头。
否则,畏惧、小心和怯懦才该是阿彩常态的模样。
再看沈澈。
他虽然一直扮演着小侍卫的角色,底蕴里却依然存有太子殿下的底气,这种经年日久的气质,其实十分难以掩盖。
纱罩斗笠遮着面庞,没人看得见他的容貌表情,但他就只微一转头,正面阿彩。
瞬间,小丫头也不知为什么,便觉得压迫感扑面而来。
好像那黑纱罩后面有一双能看到她心里去的眼睛。
不经意的往后退开一步。
沈澈才幽幽的道:“你若是真关心自家姑娘好歹,就赶快给她服了药带回去休息才对。”
阿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左朗已经极有眼色的自纳乐坊安排了马车来,阿彩和几名侍女把郡君搀扶上车,驾车回府了。
左朗也顺理成章的随车回去了,江吟风却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不动。
周围的住户,一早听出风声不对,没人看热闹,家家关门闭户的睡觉去。
巷子里,顷刻便静悄悄的了。
夜风吹过,只有那几匹受了伤的马,打着鼻响,在一旁休息。
赵煜沉吟片刻,先开口道:“多谢江兄,刚才没有挑明我的身份。”
江吟风抱拳笑道:“这些,江某自然是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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