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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正回想自己这一世的所有经历,忽然屋外有了些动静,他还疑惑呢,他这一世的真爱和儿子早在发现他去世的时候就搜刮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跑了,这时又是谁来了?
却见一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对身后的人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带老爷回府。”
于是一群小厮开始忙碌,把丹朱这一世的身体整理洁净,带回朱府。
丹朱不由自主跟着去了,看到那年轻男子走进朱府对着那看着有几分熟悉的端庄妇人喊娘,他微微呆愣,为他收尸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抛弃了好几年的妻儿。
“我错了吗?明明真爱难得、真爱大过天,难道我真的错了?什么是爱?所谓姻缘到底应该是什么?”
丹朱看着冷落多年的妻子打理自己的尸身,面容虽然平静,眼中却也含了几分悲戚,而他的儿子看着冷漠得很,对着周围人吩咐时却也仔细非常。
“娘,别伤心,爹他怎么说也算是平安喜乐一生了,这一世活得也算如意。”
那男子名为朱皑,此时见母亲伤心不已,不由安慰,“这几年母亲和我们都暗中接济,虽则父亲的日子不比在朱府的时候,到底也是没吃什么苦,也算衣食无忧。”
“你父亲虽说天真不着调了些,到底也是心善的人,好好安葬吧!”
那妇人垂了垂眸,想到那位白怜,目光冷漠至极,“至于他的真爱,既然已经脱离朱家,那便与我们无甚关系,不必多管她和她儿子。”
“娘,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里有些乱,等安置好了,您再过来。”
那朱皑见灵堂布置时诸人来来往往,略有些杂乱,便想让母亲回去休息,却被他的母亲拒绝了。
“不必,灵堂布置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我有一些话想和你父亲说。”
她的儿子很是孝顺她,听她此言便命人快些布置好灵堂,随后便只留下那位夫人。
“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该后悔嫁给你,还是不后悔。”
她走到棺材旁,抚摸着棺材,目光缥缈不定,回忆着往昔,“若是说不后悔,可我因为嫁给你,受了旁人二十多年的冷眼与嘲笑,忍了旁人多年的议论,连我乖巧的孩儿也因为你遭人嘲笑讥讽。”
“让我忍受着本该敬自己爱自己的夫君疼爱关心别的女子,这也罢了,世人皆是如此,我也不指望你待我一心一意,可你竟能为了那样一个女子抛弃我和皑儿,半点不在乎我也罢了,却连我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我恨你!
甚至那时在想,你还不如就在说出羞辱我的言语之时逝去!
那样我和皑儿就不用经受后面的那些苦了。”
她神情越发激动,看着那棺木仿似想要烧了它。
“分明,我才是你的元妻啊!
分明,我的皑儿才是你的嫡长子啊!
就算你厌恶我至极,不愿见到我。
为何就不能在乎一下皑儿呢?你可知皑儿幼时总是找我要父亲?可是明明他的父亲好好的,我却不能让他享受到父亲的关怀,还总是让他被旁人嘲笑没有父亲。”
她的时候目光略微疯狂,想到那时人人明面上可怜她被夫君抛弃,暗地里嘲讽她连夫君都留不住,想到那时儿子哭着找她要父亲,想到她的儿子被其他孩子嘲笑没爹,“有时我都在想,若我没有嫁给你多好,那我说不定也能幸福一生,我的孩儿也能在父亲怀里撒娇。”
“可要说后悔,若没有嫁给你,我也不会有皑儿那样一个乖儿子。”
她顿了顿,想到乖巧的儿子,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一世,月老给你我牵了红线,让我和你成婚,却不想你厌恶我至那等地步,我和你大约是孽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