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粗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大声骂道:“去你x的!
和我震关北抖威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那能耐?!”
“你!”
狱卒被气得脸色铁青,大汉却更起劲了,一把扯开早就破烂不堪的囚衣,“来呀,你个狗x养的!
他x的披了身狗皮,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你,今天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狱卒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大汉的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表情,愈发起劲的叫嚣:“你来呀,你不来就是孙子!”
就在这时,狱卒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回过头就要破口大骂,等看清身后人的脸却立刻没了声音。
“萧、萧先生……”
萧有德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温和,“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狱卒生生打了个激灵,这个萧先生可不是好惹的,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到这里,狱卒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便将刚刚大汉的所为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哦?”
萧有德听得有趣,“震关北?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两年前被少帅掀了山寨的胡子?”
“可不是。”
狱卒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他几个匪首都砍头的砍头,吃枪子的吃枪子,就这个家伙,一直关在这里也没个说法。”
萧有德点点头,示意狱卒打开铁门,“你们都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是。”
跟着萧有德的大汉都是一身黑短打,腰际鼓鼓囊囊,一看就揣着家伙,满身彪悍之气。
狱卒常年跟牢里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打交道,自然能看出他们都不是善茬,不由得退后两步,一声不敢再吭。
萧有德一间接着一间牢房的走过,路过关押王小姐的囚室时,脚步顿了一下,“王典茹?”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王小姐立刻抬起头,看到站在囚室门口的萧有德,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扑过来,跪在地上抓紧了囚室前的铁栏杆,“你是来接我出去的,是不是?!”
萧有德摇摇头,似乎在笑她的天真,不再理她,转身走向对面的囚室。
站定了,看着囚室里满身戾气的大汉,开口说道”
“震关北,或者该叫你孟二虎,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出去?”
孟二虎嗤笑一声,“去哪里?法场?”
“西伯利亚。”
萧有德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你被抓到后一直关在这里,可想过为何没有杀你?无非是你虽为匪徒,却不失侠义之心,只抢劫劣绅贪官,从未伤害百姓,对孤寡贫苦多有周济。
少帅敬佩你的侠义,打算给你个机会。”
“西伯利亚?”
孟二虎掏掏耳朵,“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萧有德笑了,“你被关在牢里,恐怕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
就在几个月前,少帅带兵在满洲里狠狠修理了老毛子一顿,还从老毛子手里抢了地盘,要了五千万大洋!”
“什么?!”
孟二虎瞪大了一双虎目,“你可别诓我!”
“我有什么必要诓你?少帅的本事,你不是亲身领教过吗?”
孟二虎不说话了,萧有德接着道:“如今,少帅打算再和俄国人讨点利息。
孟二虎,据我所知,你一家子都是被老毛子给祸害死的,走投无路之下才落草为寇,如今给你报仇的机会,怎么样,做不做?”
听着萧有德的话,孟二虎一双钵大的拳头狠狠的捶击着地面,想起当年在海兰泡惨死的家人,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