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还是选个痛快的吧。”
余渊掌门抛了颜面,只得她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勃然大怒道:“你简直是个无赖!”
逐晨斜眼看去:“是吗?我是个无赖,我师父总是讲道理的。
既然你不满我的处置,我就去叫师父来与你商谈?”
余渊掌门被她噎得语塞。
他想起风不夜昨晚的做派,比面前这人更为霸道。
一言不发就毁了他们两尊石像和一块界碑,那是能讲道理的人吗?
何况此处离竹屋不远,风不夜断然是能听见的,不过是在宽纵而已。
男人脸色青红交加,又不得不屈于现实,他权衡过利弊,终是将咄咄逼人的气势收了回去,闭上眼睛,当做视而不见。
修士见此场景,知道大局已定,只能伏在地上呜咽出声,再无往日一分桀骜。
逐晨深吸口气,环视众人,问道:“还有哪人?都认清楚一些,趁着这机会,大胆讲出来。
若是真的,我替你们讨回公道。
若是假的,我也不可容忍。
自此过后,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不要再提。
懂我意思吗?”
张识文喉结沉沉一滚,随后转身,退去队伍后方。
他身后的男子替位上前,指向人群中的某位,激动不已道:“我要控告那个修士,他好色成性,胡作非为……”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这出清理门户的大戏才落下帷幕。
当着余渊掌门与诸位长老的面,逐晨一共废了六个修士的修为,还有十几人,抽打了一顿,驱逐出城,以后也不可再入余渊。
这群修士平日高傲惯了,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要面对这样的窘境。
有些人逃过一劫,暗暗庆幸。
有些人问心无愧,袖手旁观。
当真是众生百态,演得淋漓尽致。
逐晨觉得自己的惩罚并不重。
她既没要人性命,也没对他们施以酷刑,不过是叫他们做一回自己曾经欺凌过的普通人罢了。
这也受不住,难道百姓就是活该?
她是顾全大局,留够了颜面的,希望余渊的人可以知道好歹。
听了一上午的血泪控诉,逐晨也深感疲惫,她恹恹一挥手,说道:“留五十人下来,其余的都走吧。
此次就这样算了,若有下回,我严惩不贷。”
余渊掌门早已恨不得离开,他一句吩咐也没说,直接御剑而去。
剩下的一帮弟子,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随后,一部分忙不迭地逃了,还有一部分稍作犹豫,选择了留下。
逐晨清点了下人数,现场只有三十二人。
张识文心生不满,认为他们是阴奉阳违,逐晨很好脾气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指派那群修士过去帮忙搭房子。
到了傍晚,余渊的一名长老,灰溜溜领着支十八人的队伍回来了。
他生硬问道:“界碑何时能立?”
逐晨爱理不理地说:“人齐了就能呗。
再看看我师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