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起先不讲,应当就是怕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敢尽力。
他本是恐惧不已,此刻见摄政王似乎并未迁怒自己这些人,侥幸感激之余,朝他用力叩首,随即爬了起来,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束慎徽目送少帝离去,向还跪在地上的人问了几句刚才的经过,听完,走了出去,将还等在外的王府管事唤了进来,只说这些人醉酒打架,各自挂了些彩,叫他安排一下,将人送出府去。
管事隐隐猜测,应是少帝今日在这里又淘了个大气,或是冒犯到了王妃。
自然了,这是必定是不能外传的,连声应是,让他放心。
说完话,再看一眼地上的人,暗自倒抽了口凉气。
若非亲眼所言,实在不敢相信,王妃一人,竟就将这么多的七尺大汉给打得如此狼狈。
“永泰呢?”
束慎徽没见堂姐,又问。
“方才王妃出来,公主就跟她走了!”
束慎徽沉吟了下,估计永泰公主应当也猜到了内情,不过,她虽性情烂漫活泼,倒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回去了,让陈伦再提醒她一下便可。
女堂筵席里,姜含元回了,和贤王王妃颔首致意,再次入座。
她面前送上的那梅枝烤乳鸽的宝莲盖还在。
侍人要替她去盖,老王妃忙道:“怕是已经凉了,凉了便就没了味道。
莫再用!
换别的上来!”
说着,连声命人换菜。
姜含元笑道:“无妨。
去了也没多久,不必换了。”
侍人照她话,再为她去掉那荷叶包裹,露出内中乳鸽,果然,竟还是温的,散着淡淡热气。
老王妃笑道,“那快些吃!
下回见了摄政王,我少不得倚老卖老要说他一句了,媳妇再能干,也不能这样累着她,问什么军情!
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同席之人都跟着笑,又奉承不停。
束慎徽回到宴堂。
里头的人浑然不觉。
老贤王也依旧在和客人应酬,见他回了,投来询问目光。
束慎徽朝他微微点头,示意放心,随即入座。
很快,一个宫中侍人也来了,说皇帝睡醒,要回宫去,众人便全部起身,连同那边女宴堂来的,一道列队等候。
稍顷,少帝摆驾现身,垂目低头,在身后的恭送声中出了王府大门,登上舆车。
摄政王同行护驾。
他走到大门前,回头,看了眼身后人群里的那道石榴红裙影,随即跟上御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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