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吓我一跳,昨晚我都没睡好觉。
今早本想先去找长宁妹妹,又怕她难过,就寻到了你这里。
三郎我告诉你,世上少有女子会真大度到无视自家男人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
你想想你自己便就知道了。
你会容许长宁妹妹和别的男子私相往来?她虽是将军,飒爽不同于寻常人,但她也是女子。
你若真纳侧妃,阿姐不信她全然不会在意,除非她就没打算和你一道过长久日子。
但凡是有一点点的上心,也不会乐意家里再进来别的人!”
公主这话,倒叫束慎徽想到她无知无觉的模样,不但如此,昨日还和那个王女姐妹相称,最后,竟然还因自己态度不善,反过来责怪他吓到了人?
他当初娶她,固然是另有所谋,但也当真是做好了和她共处一生的准备。
只是在她,如今是看得彻底明白了。
她就没有长久夫妻的打算。
他忽然有了一种反是自己遭她利用的感觉。
心里犹如横生一根暗刺,渐渐走了神。
“对了,那你有无告诉她你无意再纳侧妃的打算?”
耳边又传来公主的关心问话之声。
他随口唔了一声。
告诉她如何,不告又如何。
她会在意?
想来不过就是在等将来北伐成功,自己于她再无可利用之处,那时她便翻脸不再认人,丢下他,和别人尽情快活去了。
难怪了,先是温婠,再是如今的王女,她都一副巴不得自己接过来的模样。
该当成全这个本就和他素昧平生的姜家女儿,还是不能叫她如意才好?
他的心里愈发气闷,头也疼得愈发厉害。
额内本来还只是像有一根线在扯,此刻如同有把锤子在敲,额筋突突地跳了起来。
“三郎!
你到底怎么了?真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公主终于觉察到了他恍惚的模样,不放心,走了过来,探手要摸他的额头。
束慎徽侧身避开了公主的手,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当真无妨。
只是南巡在即,最近好些事情压在案头亟待处理,方才我在想事。”
公主看一眼他案头堆积着的各种奏折和卷案,“罢了罢了,你二人无事就好。
只是你也不要只顾朝事,一味冷落了她。
长宁妹妹不爱说话,但我看她是个心软之人。
你对她好,她也会记你的好。
你若实在是不得空,那就记得多说些好话,哄她高兴。
没有女子不爱听好话的。”
束慎徽嗯嗯地随口应着。
公主见他心不在焉的一副样子,知他事忙,既然只是空担心一场,自己也就没事了,于是告退。
束慎徽起身送她出了文林阁,立于阶上,等她身影远去,转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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