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处清净,我可以想事。”
永泰公主觑他,不说话了。
束慎徽被她看得未免有些心虚,若无其事解释,“今晚宫宴早早散了,我回家无事,想着不好过于扰到阿姐,便顺道来接她。”
永泰公主嗤地笑了起来,“走吧。
你既来了,那我就放走将军妹妹吧。
就是可怜琳花王女了,还以为今夜能和你家王妃共卧,白高兴一场。”
束慎徽随公主转到水榭。
里头还有别家女眷,他自然不便入内。
公主叫他稍候,进去了。
很快,楼上有人推开了窗,妇人悄悄探头出来,争相张望,她们鬓上的凤钗,在夜色里闪烁着点点的金光。
他泰然而立,任由那些眼睛窥着。
永泰公主热情至极,再三邀留,说难得的机会,要耍一夜才够,至于三郎那里,她自会递话过去。
姜含元一是推不去情面,二来,实话说,虽然昨夜后来也叫她知道了男女媾和的真正滋味,总算明白为何军营里的男人谈及这事,便就乐此不疲。
但等快感褪去,今早醒来,她便生出了一种空虚之感。
心仿佛空落落的,浮在空中,无法落地,更懊悔自己昨夜对着他,何以竟就把持不住,加上公主又这么留,索性便就答应了,却没想到他会来接。
周围的妇人们也都喝了不少,熏熏然间,听到公主说摄政王竟来接王妃了,相互做着眼色,笑个不停。
姜含元只做没看见,起了身。
在边地多年,冬日苦寒,为着驱寒的目的,有时她也会饮酒,但通常几杯,暖身即止。
今夜却是破了例。
永泰公主酒量惊人,频频劝酒,加上她本也预备留宿,不知不觉,喝了许多。
起先坐着还好,起身后,便觉脚步虚浮,却也不欲叫人看出,强作无事,在身后众妇人们的吃吃笑声里,和依依不舍的王女道别,随公主走了出去,果然,看见他独自站在阶下。
“呶,你的王妃,阿姐把人还给你了,你可看好了,要是哪天丢了,你可别赖阿姐!”
公主取笑了一句。
“多谢阿姐。
阿姐你去酬宾,不必送了。”
束慎徽微笑道,随即望向一言不发的姜含元,询问:“你若无事,这就走了?”
姜含元渐渐有些头重脚轻之感,也知女人们此刻应当都凑在窗后在窥探着这边,只想快点走,点了点头,立刻迈步,不想足下微浮,身子轻晃一下,虽自己立刻就稳住了,他却也已伸手过来,轻轻一把托住她腰,见她稳了,才松了手。
随即和公主点了点头,二人并肩,朝外而去。
身后,爆出了一阵女人们的哄堂大笑之声。
束慎徽舍马,和姜含元一起乘坐一辆公主府的马车,回往王府。
马车辚辚前行。
二人继续并肩同坐。
他问她感觉如何,她面带歉意,说略多喝了两杯而已,倒是给他添了困扰,还要劳烦他来接自己。
她除了刚开始晃了一晃,呼吸叫他闻到了些酒气之外,行路稳当,都不用他扶,说话也是如常,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看着确实没有醉酒,便也放了心,解释了起来,“并非是我不叫你和她们一起取乐,而是我阿姐她们惯常如此,你却初来,万一喝醉了,人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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