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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凝月眸含秋水,痴痴望着桌案后眉眼清冷的男子。
魏无晏盘腿坐在窗侧的矮塌上,将吴凝月脸上的一腔热忱看在眼中,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她出生于皇城中,见过太多像吴凝月一样为爱痴狂,又因爱成恨,最终为恨送命的痴情女子。
她的母妃,不就是困于这一方金瓦朱墙之内,经年郁郁寡欢,最后抑郁成疾,临死前还不忘攥着明德皇帝送她的定情信物,在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中咽了气,死不瞑目。
亲眼目睹母妃疯癫的死状后,魏无晏想起远在川西的云烨,想必此时他正拥着新婚娇妻卿卿我我,和如琴瑟。
还好,还好...
还好她陷得不算太深,否则自己岂不是要重走母妃的老路,将毕生希望系于一个不能完全属于自己的男子,饮恨而终。
陶临渊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吴凝月,语气淡漠:
“皇后不是要将宫宴明细交给皇上审阅吗?”
男子清冷的语调打破吴凝月的痴念,她红着脸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窗侧坐着的小皇帝。
“摄政王操劳国事,朝乾夕惕,本宫亲手烹饪两盅参汤,王爷与陛下可还未用上午膳?”
吴凝月这次有备而来,特意备上两盅参汤,又在入殿前从詹公公口中打探摄政王还未来得及用午膳。
想来她这次精心准备的参汤,总能流进摄政王腹中,温化男子冷硬的心肠。
哎....又是参汤!
魏无晏仰天长叹,她很想将皇后拉到无人的角落里问上一问:
皇后是打哪觉得摄政王需要参汤滋补身子?
想到方才男子将自己压在美人榻上,灼热的薄唇顺着她的眉骨一遍遍描绘,那股子迫人的炽热,都快将她的眉毛烧没了。
依她所见,摄政王当下缺得是一大壶降火去燥的凉茶。
至于皇后要怎样虏获摄政王的芳心,自然是投其所好,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带上几本描绘精致的戏秘图与摄政王一起品鉴,顺势歪倒在男子怀中,露出一张懵懂无知的娇艳脸庞,虚心求教一二。
想来摄政王定会秉承师道之心,与怀中娇人细细将戏秘图中的内容融会贯通一遍。
魏无晏正异想天开着,突然听到摄政王淡淡道:
“本王不饿,皇后把参汤都给皇上送去。”
陶临渊瞥向坐在矮塌上愣神的小皇帝,脑中回味起少年那副软弱无骨的身子,好似纤柔的花枝。
弱不禁风,轻轻一压就折了。
小皇帝的身子骨还是太瘦弱了,且需多补补。
吴凝月脸色一僵,张口欲再说些什么,可摄政王已经垂下俊眸,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奏折上。
无奈,吴凝月只能轻咬绛唇,依依不舍退下。
“陛下,膳食盒内的参汤温度刚好,陛下不如先饮过汤,再过目臣妾整理好的宫宴明细。”
魏无晏瞧见美人失落的神色,顿生怜香惜玉之心,再加上她确实饿了,于是端起宫女奉上的参汤,一股脑喝了下去。
汤中放了不少滋补血气的人参片,鹿茸和枸杞,初品时还好,多喝几口便觉得有点发腻。
魏无晏喝完一盅参汤,正欲翻阅皇后递来的宫宴账目,借机夸赞上两句。
吴凝月出身名门,容貌倾城,被吴家寄予厚望。
她平日里不仅苦练琴棋书画,还要学会如何执掌公中开支,故而对操持宫宴一事,自然是游刃有余。
魏无晏刚刚拿起账本,突然听到男子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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