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陵宣似乎有无数牢骚:“宫里待得烦了。
宁王啊,寡人从前看他是个浪荡却又认真的性子,还想着让他做丞相,寡人或许会轻松些。
没想到,这几日他催寡人比前丞相还要狠,动不动就带着文物百官在宣室门口默站,也不说话……寡人想去骊山清静着些。”
看来宁王很是不满了?
陈昭若仍是语气如常:“宁王好大的气性。”
又问:“陛下怎么了?竟让宁王如此动作?”
周陵宣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寡人身体不适,半月未曾上朝,奏折也看的慢了些,他们便动了气了。”
陈昭若听了,微微一笑,又开始给周陵宣添酒。
“妾身自然愿意去骊山行宫了,只是琏儿初来昭阳殿,妾身不放心。”
陈昭若说着,放下酒壶,靠在了周陵宣肩头。
“也是,寡人思虑不周了。”
周陵宣道。
“那陛下打算和谁一起去骊山行宫呢?”
陈昭若又问。
“那些王公大臣,寡人是一个都不想带,可不带又落人口实,你觉得寡人应该怎么办?”
周陵宣反问。
陈昭若想了想,轻轻一笑:“陛下不想带,那便一个都不带的好。
只说是去骊山行宫安心养病,想来那些文武大臣为了陛下龙体着想,也不会都说什么了。”
“奏折怎么办呢?”
“带几个文书过去给陛下代笔,或是让长安的宁王代劳。”
陈昭若道。
周陵宣点了点头:“还是带文书吧。”
他还是担心自己大权旁落。
又想享福,又想固权,可真是贪心。
“妾身不能服侍陛下,只怕陛下会孤单了。”
陈昭若道。
周陵宣听了这话,只是看着陈昭若,问:“你的意思是,寡人再多带些姬妾也使得?”
“陛下开心,妾身就开心。”
陈昭若看似十分真诚地道。
周陵宣静静地看着陈昭若,似乎有些失望,半晌,道了一句:“依你。”
常姝在柜中听得了一些,只觉如今的周陵宣似乎过分宠爱陈昭若了,连这些事都同她讲。
而陈昭若似乎也是没安好心,偏偏把周陵宣往邪路上引……常姝不信陈昭若是那等拎不清轻重的目光短浅之人,她这样做绝对有她的目的。
“寡人去骊山后,宫中的事由你全权定夺,不必问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