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同时从朝堂上消失,对谁有益呢?
常姝坐在窗边,望着天细想。
想着,她不由得悔恨起来。
自己做皇后之时着实是目光短浅,只顾着后宫这一亩三分地,朝堂之事几乎没怎么关注过。
结果,如今该想起的事竟一件都没想起来。
“方姑姑。”
她忽然想起了冷宫里,服侍过自己的方姑姑。
上次,陈昭若命她逼问方姑姑,她因顾虑太多,没有发问。
如今,她在陈昭若这里没什么顾虑了,也可以去问问了。
她不信方姑姑一无所知。
想着,常姝去衣柜里翻出了自己那一身宫装,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宫女的模样,悄悄出了门,往冷宫去了。
一路上,她只是低着头,像一个寻常宫女那样低头颔首走路,因此,这一路走得倒还算安稳。
直到进了冷宫。
方姑姑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到她面前,低声唤道:“殿下?”
常姝十分嫌弃这个称呼,道:“别这么唤我,我来是有事问你,问完便走了。”
方姑姑趁旁人不备,把常姝拉去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然后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殿下,老奴对不起你。”
常姝也不急着扶她,只是冷笑着听她说话。
方姑姑也不说话,只是伏在地上久久不起。
“方兰芝,我待你不薄吧。”
常姝终于开了口。
方姑姑只是默不作声。
“而你却背叛了我,把我当成傻子一般耍弄。”
常姝蹲了下来,看着方姑姑的眼睛,道:“我要你告诉我,那日是谁让你告诉我和陈昭仪常家出事的?丞相究竟在宫中安插了多少眼线?这些眼线还在用吗?”
方姑姑依旧十分嘴硬:“老奴不知。”
常姝想着,叹了口气,从头上取下了一根发簪,道:“是你逼我的。”
那发簪是铁的,方姑姑眼尖,看出这是被人精心打磨过的,锐利异常。
在常姝闭门不出的那些日子里,她并非无所事事――她为自己打造了一件趁手又小巧的兵器。
常姝随意地比划着这锋利的发簪,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如今孑然一身,没什么怕的了。
你若不说,我便拼个你死我活,拉上你垫背,也不亏了。”
可她说着,又将发簪紧紧握住,看着方姑姑,语气柔和了下来:“但你若说了,我便可以让你离开这冷宫。
我虽失势,但好歹还有些人脉,让你离开这里我想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番威逼利诱谁能受的住?
方姑姑眼里闪过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