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交流,永远在沉默。
电车在青灰色的石砖上过,好像慢慢地磨着时间。
“我好像很久没去想生活的效率了。”
牵着宋辞的手,陈若安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生活的效率,这说法就够窒息的,”
宋辞靠在她肩上,“别想那些,别想去做的原因和后果,想做就去做……”
窒息,但是很多时候无法避免。
就算她们这种已经几乎熬出来的人,都要在某些时间里因为工作缠身而不得不抽空生活。
抽空生活所以不得不讲求效率,这是没办法的。
只是习惯于这件事的陈若安,似乎早就画地为牢。
不计原因不计后果,这件事宋辞做得太过,而陈若安完全陌生。
“好,”
陈若安应声道,“想做就去做。”
车停在路口,窗外路过一个遛狗的男人,黑白相间的牧羊犬从阴影走到阳光下,陈若安倚着靠背看它,它不知为何转过头来,陈若安戳了戳宋辞。
“你看,”
她指着那牧羊犬,“它热得伸舌头。”
“跑很久了吧。”
陈若安点点头:“像一直在笑一样。”
国际交流会,开完的时候已经是莫科时间凌晨一点多。
陈若安把会议记录保存好、文档统统关上之后,有些疲惫地关上了电脑。
她的疲惫大概还是来源于工作,这种会议虽说是旁听,可她还是一刻不敢懈怠。
她洗完澡倒在床上,却发现自己又精神起来。
她觉得是因为下午那一觉——两人都觉得时差没倒过来又睡了几个小时,导致该睡觉的时候反倒不困了。
她拿起手机来,给宋辞发了个消息。
“睡了吗?”
其实就一墙之隔,她轻轻敲了敲床靠背后面的墙,心里祈祷宋辞也还没有睡下。
果然,还没一分钟宋辞便回了消息:“睡了。”
她第一反应是失落,然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腾地从床上弹起,卷着自己的行李就去了隔壁。
她站在宋辞房间门口,还未敲门,门便从里面自己打开了。
宋辞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一条丝质吊带,看见陈若安的那一刻便笑了起来:“开完会了?”
陈若安怕她站门口冷,麻利地拎着电脑包进了门。
“开完了。”
她放好包,一转头看到宋辞倚在电视柜上看她。
她觉得一切都是宋辞计划好的,暧昧的灯光,若有若无的香气,和似乎就是为了调情而生的薄衣。
她走过去,撑着电视柜靠近,她闻到宋辞颈间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