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要换洗的衣物放在挂衣架上,拉起帘子开始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听到隔壁有人边打肥皂边闲聊——
“你听说了吗?舞蹈队有个女兵得甲优等的事儿?”
“我知道呀,好像是叫时蔓吧。
除了她,还有两个也得了甲优等啊,怎么单说她?”
“嘿,这你不知道了吧,其他两人可是真材实料拿的甲优等。
但她这个甲优等拿得不光彩,听说她是托的关系走了后门!”
“还能这样?!”
“还是人家命好呗,不仅能嫁给凌副团长,选拔也有人帮着说话,咱们羡慕不来的。”
“……”
这风言风语传得时蔓还能忍?
她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擦,披上衣服就走过去,眼神直挑挑看着说话的两人,“你们听谁说我找凌振托关系的?”
时蔓模样娇,但生气的时候挑起眼尾,有一种即将开始肆无忌惮的任性骄纵压过来,也挺有气势的。
尤其对方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当场被她抓住,就更加无地自容。
两个女兵都在花洒下愧疚低头,方脸女兵嗫喏说:“就……听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都这么传?”
时蔓扭眉,“看来,我本人倒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是走了后门的。”
她俩诧异抬头,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震惊,“你、你没……?”
“我和凌振只是见过一次面,我和他的事儿,已经吹了。”
时蔓口吻随意,坦然宣布。
她拨动湿漉漉的头发,水珠甩到皙白脖颈上,四周水雾给她眉眼染上一层纯净又惊艳的欲色。
两个女兵都看得直了眼,被时蔓的美貌,还有她那无所谓的轻慢神情惊到。
那可是凌副团长,他的级别摆在那儿,样貌身高又那么出众,但是时蔓好像根本不在意他。
那淡淡的“吹了”
两个字说出来,让这两位女兵觉得时蔓看起来好酷。
她们深深明白,不是谁都有自信拒绝这么好条件的男人。
时蔓向来骄傲又恣意,她不在乎别人说自己娇气、任性、矫情、自私等等,因为那的确是事实,并且她也没觉得那些是缺点,需要改正。
但这个不一样,明明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甲优等,凭什么要被人造谣毁了名声。
她只需要告诉眼前这俩人,她们很快就在文工团内把这消息传开。
时蔓不是靠的凌副团长,她已经婉拒了凌副团长,根本不可能再请他托关系走后门。
要是先找凌副团长帮忙,再过河拆桥,那就更不可能了,凌副团长那雷霆手段,能饶得了她?
所以,时蔓拿上甲优等光彩得很!
完全是凭她的真本事!
这消息同样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文工团许多地方。
有许多女兵脸上都火辣辣的,她们都年纪不大,听风就是雨的,也到处和人说小话传过这事儿,还曾忿忿不平过。
没想到,自个儿竟然传的是谣言,于是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许多人发现来到文工团,学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不要瞎传消息。
一切都该以上级指示为准,相信公平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