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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蔓揉着手腕,又给秦俊保拧了几回毛巾敷额头。
但她照顾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很快打起了哈欠。
转念想想,她自己的身体比秦俊保的可弱多了,再加上这单独一人的帐篷宽敞又暖和,比和一分队大伙儿挤着睡的时候舒服多了。
时蔓撑在秦俊保身边,不知不觉打着瞌睡,就这么睡着了。
期间,有人掀起帐篷的帘子,走进来,她毫无所知。
凌振盯着她熟睡的侧脸看了会儿,帐篷里只有微弱的一盏灯,光线很暖,衬得他坚硬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许多。
他将时蔓抱起,放到另一张行军床上睡着,动作轻缓仿佛很熟练,一点儿都没将时蔓惊醒,手臂弯出的弧度都让她枕得刚刚好。
看着时蔓睡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凌振又看向秦俊保,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许久。
最后,他垂了垂长睫,坐到秦俊保的床边,腰杆挺得笔直,用冷水拧起了毛巾,
待到卫生员进来,被眼前这一幕惊到。
凌振朝她嘘声,她连忙会意,蹑手蹑脚进来替秦俊保针灸了一轮,又退出去。
只不过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怕是久久未消。
凌团长、秦副团长、时蔓,这三人在那顶小小的帐篷里,感情纠葛会有多精彩,她难以想象。
……
然而,是卫生员想多了。
帐篷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蔓睡了一夜,秦俊保也一直昏睡着,凌振倒是一直没睡,给秦俊保换冷敷毛巾,给时蔓盖她打掉的被子一角。
等到天色将明,他试了试秦俊保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又看时蔓嘟囔着皱眉,似乎快要醒了,于是他悄声离去,像没来过一样。
但外头却出了一件大事。
清晨时分,有早起站在帐篷门口的女兵看到姚文静从远处踉踉跄跄走近。
她很狼狈,像从泥地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脏兮兮的,脸上也都被泥糊住,只露出那双疲惫不堪的惊恐双眼和发乌的唇色。
“救命!”
姚文静看到人,声嘶力竭地喊了声,随后倒地,不省人事。
这可把大伙儿吓坏了,都手忙脚乱去抬她。
“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在照顾秦副团长吗?这是从哪儿来啊?”
“卫生员!
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