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师语重心长说:“兰芳,集体荣誉固然重要,但前提是,你们是一个整体。”
江兰芳若有所思地垂着脑袋,脸上被伍老师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最后,伍老师叫人赶紧把时蔓叫过来,准备演出。
时蔓很快出现,还挽着汪冬云一起。
她听说这边的事儿了,因为她拒绝凌振的“壮举”
,许多士兵都好奇想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所以过来看演出,谁知却没见到她,都向文工团反映一分队演出缺了人。
甚至还有几位首长也在其中,包括凌振的直属上级,还有他交好的朋友,以及那位一直想让凌振来当他女婿的副司令。
伍老师以及文工团的领导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每个舞蹈分队都是一个完整团结的集体,怎么能有人掉队?
只能趁江兰芳受伤包扎这会儿,赶紧叫时蔓准备上场,再让报幕员把时蔓的名字加上。
时蔓凑过脑袋,“还有冬云,她也要上场。”
伍老师愣了愣,“冬云?她是病号,就不必硬撑着上场了。”
这是江兰芳总强调的,久而久之,大家都形成了这样的固定想法。
时蔓小脸严肃纠正,“伍老师,冬云只是翻跟头不太灵便,但今天的舞,不用翻跟头。”
伍老师犹豫了下,时蔓又指向江兰芳那边,“再说了,江队长膝盖都摔成那样了,她的位置也没人跳呀,队形都散了,还是让我和冬云都上去吧,这舞人多跳起来才好看。”
最后,伍老师点了头,汪冬云眼睛里亮起一簇簇小火苗,去后台换演出军装时,激动地抱住时蔓的胳膊,“我能上台了!
我能上台了!”
时蔓无奈地抵了下她的额头,“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江兰芳这么久都不让你上台,你就真不上台呀。”
“……她也是为了我好。”
汪冬云还是不愿意把江兰芳当坏人,为她找理由。
时蔓轻哼一声,没再讨论这个,她第一次换上正式演出的棕绿色军装,扶正帽檐,给汪冬云理了理她的小翻领上衣,又扎紧自己的散腿裤,这才一块出去。
江兰芳还坐在那儿,疼得直皱眉心,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时蔓和汪冬云穿着齐扎扎的演出军装走过来。
时蔓不喜欢一个人的情绪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连正眼都不给江兰芳一个,也不说要维持表面的客套。
汪冬云倒是想和江兰芳打招呼,却被时蔓拽住,直接往舞台幕后那儿去。
在场的女兵们都略显尴尬,包括伍老师,还有文工团的领导也是。
看时蔓那个样子,好像在江兰芳那里受了多大委屈,完全不像江兰芳所说的“只是担心时蔓没有演出经验所以不让她上台”
那么简单。
江兰芳瞬间收到了几个怀疑、打量、指责的眼神,其中还有来自副团长的,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感觉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快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