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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振终于抬起眸子,望着她。
时蔓撇嘴,“这是给小孩子的玩意儿,哪是追求女孩子的。”
她越说就越气,想起在梦境里,她也曾找凌振要过压岁钱的。
当时凌振还不懂压岁钱是什么,特意去翻了他那本不离身的词典。
上面写着:压岁钱,旧俗于尊长给小孩的钱。
所以凌振摇头拒绝了她,大概意思有两层。
一是旧俗不好,现在是新社会。
二是给这个不对,他不是尊长,她也不是小孩,他们是夫妻。
时蔓记得梦境里自个儿鼻子都差点被他气歪,烦他太古板,好几天都没理他。
最后,凌振也没懂她为什么生气,明明他纠正了她错误的观点。
时蔓没想到她梦境里心心念念想要的压岁钱,竟然现在凌振塞给她,她都不要。
呵,臭男人,果然得不到的才会明白要努力去追求。
梦境里,她就是太轻易嫁给他了。
不过凌振这会儿也被时蔓扔回来的压岁钱弄得手足无措。
他送的时候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时蔓会喜欢,想哄她高兴高兴,所以不知不觉的时候,暂时连他那套规矩都给忘了。
现在轮到被时蔓提醒,他有些羞愧难当,更不可能听出时蔓话里的阴阳怪气。
时蔓还在嘲讽他,“再说了,凌团长之前冬训野营不是还装不认识我吗?这之后也没来文工团找过我,我还以为凌团长早就有了其他的追求对象呢。”
凌振很难听出别人语气中微妙不同以及话中有话。
他只能感知很明显的东西,比如时蔓现在的表情,是在笑。
但这笑,是在冷笑,他看不出来。
还有,时蔓似乎在给他提问题。
时蔓很讨厌他不回答她的问题,会生气。
于是他想了想,一一认真回答,“冬训时间是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不能做私人的事。”
所以当他从总教官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时,时蔓已经回帐篷睡觉去了。
“临近过年,团里事务繁忙,抽不开身。”
所以他没时间过去找她。
最后,他郑重其事地说——
“只追求你。”
不是那种解释辩白的语气,而是有些笨拙的,想要告诉她的事实。
最后这四个字响起的时候,恰好远处最大的那支烟花绽开。
整片夜空都被流星般的璀璨照亮,也映亮凌振认真的双眸,还有时蔓娇艳的脸庞。
她望着凌振,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的字,针对她的每一句话进行回应。
好像有什么,和梦境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