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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不约而同回头,怔怔地望着时蔓。
似乎都有些认不出对方。
时蔓穿着绿军装,皮肤娇嫩雪白,俏生生站在那儿,像开在京北城阳光下最美丽娇艳的一朵花。
而她的父母,两鬓斑白,脸庞沧桑,在边疆的风沙磨砺下,他们的岁月曾被快速地燃烧着,以至于看上去比真实的年龄要老了许多。
时蔓的眼泪越哭越汹涌,母亲张开怀抱,她扑过去,哭的稀里哗啦。
“爸、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时蔓委屈得声调呜咽,麻花辫散在母亲的臂弯。
父亲眼含泪光,拍着时蔓的后背,“好孩子,没事,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的苦难,当你彻底释怀,便都可以用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揭过去。
但时蔓不行,她没有父亲开阔的气概,也没有母亲坚韧的心性,所以她百感交集。
为自己的经历,为自己做过的噩梦,哭得一塌糊涂。
时蔓不是爱哭的性子,但在父母面前,她可以掉再多的眼泪,也不会被嫌弃,被批评。
……
哭得感觉眼睛都快肿了,时蔓才停下来。
她还是要小心些,不能变丑。
父母看她的“水龙头”
终于关上,摇摇头,这孩子果然没怎么变,依然那样爱臭美。
一家人坐到沙发上,时蔓把随身携带的梳子拿出来,递给母亲,撒娇着要她给她梳辫子。
“妈,你们怎么能回来了?信里完全都没说。”
时蔓睁着大眼睛,想起自己还在计划着怎么盘算让他们早些回来。
没想到如此惊喜,他们就这么回来了。
时母给时蔓梳着她又黑又亮的长发,垂下眼说:“我们也不太清楚。
都是上面忽然通知的。
前两天才通知,就让我们赶紧收拾行李,转眼就把我们送上了回来的火车。”
“是啊,都还没来得及给你写信,我们就像做梦似的,这就到家了。”
父母怔怔说着,比时蔓还懵,都好几天了,这都已经重新踏上了京北城的土地,站在了家门口,都还没缓过神。
“蔓蔓,不是你在部队里帮忙走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