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北离没有动静。
第二日,北离也没有动静。
第三日,北离派出了两位使节,来人皆穿着紫衣蟒袍,一人神色淡漠如水,客气又疏离;
另一人左手缠着佛珠,右手持着长剑。
前任掌册监瑾玉公公,前任掌香监瑾仙公公,北离五大监叛乱之后保全的唯二两位公公,也是最后一代的五大监。
“陛下说只要我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今后便是自由身了。”
瑾仙看着头顶和北离不一样的天,“若是其他几人知道陛下会做出这个决定,当初会不会选择顺应自然。”
瑾玉抿了抿唇,“大监心中并非只有不想去守陵这一个目的。”
“也是。”
瑾仙垂了垂眸,摇头轻叹一声。
敖玉在南诀军帐中见了他们,第一句话便问:“萧楚河怎么没来?”
“南诀战败,有何资格见我朝皇帝陛下?”
瑾玉冷冷地回道。
皇帝?
是了,五月二十七,离登基大典只有两日,萧瑟轻功再快也该在回去的路上了。
两匹快马奔驰在前往天启的官道上,轻衣便装的萧凌尘和司空千落一路狂奔,萧凌尘一边策马一边骂:“槽心玩意,自己脚底抹油溜得快,有本事给老子插个翅膀带老子一起飞啊,五天时间能在天黑前见到天启城门就不错了!”
要不是留下了两匹夜北马……该死的,那黑心狐狸不会算着日子所以才骑了两匹马出来的吧。
萧瑟和秦筝连夜北归,回到天启城的时候子时已经过半,夜色浓重,秦筝低头看着天启城纵横交错的街道有些懵,她一时认不出哪边是永安王府了。
萧瑟拉着她落到有些眼熟的地方,一落地就见到了徐管家,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洗漱的热水都准备好了,两位主子可好生歇息,去去乏。”
徐管家看到风尘仆仆回来的两个人有些心疼,忙将他们往屋里引。
赶了一路秦筝早就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洗漱完倒头就睡。
萧瑟在她睡着后出门问等在外面的徐管家,“都安排好了?”
徐管家连忙道:“安排好了,都按公子的意思,宫里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萧瑟点点头,“这阵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公子成家是老奴的福气。”
徐管家擦了擦眼角的热泪,笑道。
萧瑟转头看向寂静一片的卧房,又轻声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阿筝明早若是醒得早了帮我哄着些,那边事情办完我很快就回来。”
徐管家当即应下。
次日,秦筝果然早早地醒来了,眼睛还没睁开,手往旁边一摸什么都没摸着,整个人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萧瑟!”
视线一扫,眼前就像红日般热烈,整个人直接傻住,看着外头挂着的大红色帐幔,门窗上贴着鲜艳的囍字,她一拍脑门,“这坏东西!”
正在太安殿试穿冕服的萧瑟打了个喷嚏,身后还有几个大臣在躬身低头听他说边境接下去的布置,北离中军和上军当然不能一直待在南境,待边防军重新布置后就要撤回来。
隔着一层帘幕,兰月侯和白王也在,兰月侯听到那声喷嚏朝他挑眉看来,“一路赶回来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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