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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薄晓都望着窗外沉默,车在会所门口停下,她深吸口气去推车门,路余白突然侧身握住了她的手。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冲动,有我呢。”
薄晓回头看他,对上他沉静的目光,他的睫毛微微下垂,侧脸被光影模糊笼罩着。
她心里升起一种从所未有的安定感,轻轻点了点头。
会所采用会员制,非会员不让入内,路余白不知和服务生说了句什么,对方点点头,恭顺地引他们进去。
薄晓直接上了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她便径直冲向女洗手间。
洗手间里亮如白昼,散发着淡淡清香,地板光可鉴人,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薄晓默不作声,一间一间门板挨次推开,直到推到最后一间,才看到坐在地板上满脸泪痕的花影。
她穿着一件浅色丝绸衬衫,衬衫一边的肩膀破了个口,上面沾染着道道红酒污迹,黑色的长发湿了一半,凌乱地贴在脸侧和脖颈上,削薄的肩膀因为应激而发抖,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小影。”
薄晓声音发紧,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太熟悉了,这种场面。
不用再问,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花影抬起头,双眼猩红像是染了血,还没开口,眼泪先大颗大颗地滚出来,嗫嚅着开口,“晓晓。”
“我来了,你别害怕。”
薄晓小心翼翼地走近,蹲在她面前,微颤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她的肩,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
“是谁?”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那混蛋走了吗?”
*
路余白和薄晓从会所后门将花影带出去。
栾硕带人等在后门,等他们的车开动之后就默默地在后面跟上。
花影脸上有掌掴的红痕,膝盖上有一点破皮,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伤,真正需要处理的,是其他方面的伤害——她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毕竟是女明星,以这幅模样去医院急诊,万一被人认出来,明天不知道会被媒体写成什么样子,路余白和薄晓商量过后,带她去了一家偏远的私立医院。
入院检查、等结果、输液,等把花影在病房里安顿好,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薄晓身心俱疲,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沙发上出神,望着紧闭的病房门,眼眶一阵一阵地发胀,心里的恨意也随之汹涌。
她手掌撑着额头,低下头去,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沙发忽而轻柔地向下一陷,路余白身上熟悉的气息渐渐萦绕周围。
薄晓内心澎湃着的冲动不忿慢慢被安抚,缓缓地抬起了头。
“都问清楚了?”
路余白低声开口。
“嗯。”
薄晓声音发紧,像是难以启齿,“我应该对她再关心一点的,她之前就说要换公司的,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多跟她聊聊,也不至于现在……”
不至于让她被经纪人骗去参加这种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