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岁开始,她每年许的生日愿望都是相同的三个,一直到十四岁,从来没有变过。
这三个愿望她只和逢冬说过,算是女孩子之间亲昵的秘密。
后来的逢冬就不知道了。
但是如果没有那场变故,现在孟莹应该已经考上了A大的舞蹈系。
“别说我了,说你吧。”
孟莹截住话茬,“你跟陈北炙的关系,赵玉楠说,之前你说不是喜欢。”
“她什么都跟你说了。”
沉默片刻,逢冬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被我诈出来的。”
孟莹说。
说话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声,有光源从布料里透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细微地变了一下,拇指找到按钮,把屏幕重新按灭,才继续问。
“现在还是这个答案吗?”
天边的夕阳灼烧着,制服领口被风吹卷,后颈一片细而轻的痒。
“不知道。”
语气明显犹疑。
在某种程度上,这三个字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孟莹很轻地叹气,衣袋里的手机还在接二连三地响。
逢冬问:“男朋友?”
孟莹的心神这会儿有些不定了,嗯一声,拇指在解锁的按键慢慢地划。
“之前的还是新的?”
“前男友。”
这回回过神了。
逢冬注意到这句话说完之后,她衣袋里的手机屏幕也随之暗下来。
这次对话就这么简短地结束,其实逢冬还有不少想说的,但是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是一个僵局,无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可能伤筋动骨。
但是她知道,起码到目前为止,孟莹不会像赵玉楠担忧的那样,一直颓靡不振。
她远比表面上展现出来的样子坚韧。
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亮起灯,春天来临,风开始暖和起来了。
逢冬的感冒已经快要好了,陈北炙的还没有,堆放在桌角的药他没有动,其中也包括逢冬的两粒。
走进居民楼时,她摘下口罩,呼了口气,掌心还是湿冷的。
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浮现出孟莹的那个问题。
现在还是这个答案吗?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里碗碟碰撞的声音和倪蓉跟魏长明的争吵声隐约传出来,翻钥匙的时候,头顶的声控灯陡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