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光表现得很好。
即使偶尔会在杀人后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也是在只有他在的时候。
如果说不对劲的话……
安室透想起有段时间,景光的确表现出了一股骨子里的冷漠。
【“波本。”
】
戴着兜帽的狙击手对他说。
【“注意效率,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一起喝酒的地步。”
】
……他那时以为是莱伊在的缘故。
“你的朋友是那台机器的第一个试验品。”
欧洛丝满不在乎地提到,“我那天在等琴酒接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当然,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我让他的大脑变得正常当时单纯只是为了给琴酒添堵。”
——你迟到的三分钟里我又给你找了件事做,不用客气。
欧洛丝本打算是这么气她那烦人的监管人的,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诸伏景光却看向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诸伏景光永远记得那天他夺走了一个碰巧撞见他的三岁孩子的生命。
欧洛丝以为他会流下忏悔的眼泪,但青年只是苦涩地勾了下唇角,反过来问她几岁。
黑色的雨伞倾斜了过来,欧洛丝垂眼看向自己手里多出来的伞柄,听见对方悠长的语调。
【“九岁啊。”
】
诸伏景光摸了下她的脑袋。
【“九是个很好的数字。”
】
这样的人究竟能走到哪个地步呢。
欧洛丝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她那时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亲自刺杀乌丸莲耶的计划会失败,只是因为顽劣的好奇心才随意做出了个另外的决定。
于是她在诸伏景光的背景上做了手脚。
她写他是为了找出杀死父母的凶手才加入的警校,写他是因为法律无法执行正义才抛弃的光明。
为了保证故事的真实性,欧洛丝牺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棋子。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一份我为此害死的人的名单。”
欧洛丝无所谓地提道,“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我只能想到这里,按麦考夫的计划,我至少还得在这里待十年才能离开。”
“离开?”
安室透重复了一遍这个简单的词,他眉间的皱痕加深,语气也跟着不太好,“你还要回到那个叫谢林福特的监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