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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颂,“当然是睡床了,我干嘛要让着他。”
江渡看着他确实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斟酌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吗?”
黎颂,“你看他管过我吗?天天在外面混,回家来就只知道吆喝我干这个干那个,他有一点为人父的样子吗?”
“那你还是来我这睡一晚吧,今天本来就很累了,没必要再回去受他的气。”
黎颂本来也不想和黎正平碰面,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黎正平回来干什么,他还是要回去把钱给带走,虽说黎正平可能也不稀罕他的那么一点钱。
两个年轻人脚程快,没一会就走回去了,黎颂先回自己屋,收拾了几件衣服书本背着包进了隔壁屋。
他刚一关上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刚想要趴在门上看看,就听见江渡在里屋叫他快点洗漱睡觉。
黎颂没了心情去看门外的老男人,他几步走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
冬天天冷,黎颂原本住在北方,冬天有暖气,他一到冬天就推了要出门的所有事,专心宅在家里搞创作,这么一回在南方,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没有暖气的冬天冷的人肝颤。
他开着浴霸在卫生间里飞快地换上睡衣,哆哆嗦嗦的回到江渡房间里,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
江渡早就在床上躺着了,见他进来了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片位子。
黎颂钻进暖和的被子,冻僵的手脚才稍稍缓和一点,他把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冷啊。”
江渡一听他冷又往里挪了挪,“那你再过来一点,我这边暖和。”
黎颂听话的往他旁边靠了靠,两个长手长脚的少年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江渡这个时候才有点不自在。
他稍稍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被黎颂抢了先,“我明天就可以开始翻译了吗?”
江渡,“对,我和我朋友商量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做了。”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道,“你不如就在我家做吧,也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时候才走。”
黎颂毫不在意,“管他的,总不能他不走我就一直呆在你这吧?”
江渡开口就想说为什么不行。
但是他以什么样的身份说这句话呢?同学还是邻居?他难道能留住他一辈子吗?
他喜欢看黎颂偶尔露出来的狡黠的目光,喜欢看他在领奖台上的光芒万丈,喜欢看他每一次眉眼弯弯,喜欢看他伶牙俐齿,好多好多都不够,他还想要看黎颂只对着他一个人撒娇,看他露出自己在梦里见过的似哭非哭的愉快表情,他想要每一次自己都在他身边……
江渡一时间有点恍惚,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黎颂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了些好玩的事情,最后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江渡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动了,他轻手轻脚地把黎颂扒拉进他怀里,脑袋悄悄地靠过去宛如一对交颈的鸳鸯似的挨在一起,连呼吸都放平了许多。
今天见着他爸,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他的妈妈。
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爱了那个眼里只有工作的男人一辈子,他觉得她傻,为什么会有人把虚无缥缈的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他理解不了,他记得他妈妈曾经说过,她说有他爸爸在的人生才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生,不然心里面总是空落落的,像是差了点东西总是补不全。
这个时候江渡抱着怀里的人,心里胀鼓鼓的,他好像总算是明白了他妈妈的话,因为他找到了补全他人生的另一个人。
长久以来的悸动和每一次见他的喜悦好像都找到了来处。
他小心翼翼的低头凑近黎颂的发梢,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闭上眼陷入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