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定微愣,小声念叨:“可是他毕竟有着咱们皇室的血脉”
罗皇后看着戚雅定的眼睛,严肃地说:“聘则为妻奔为妾。
戚珏那孩子是生在外头的,就是个不清不楚的小野种的出身。
当年为了他母亲的事儿,镇广王府成了什么样子,你没见过也该听说过了”
“又是个不讨父亲喜欢,且有眼疾的孩子。”
罗皇后叹了口气,“他若一直乖乖留在鄂南便罢了,可他偏偏执意回了肃北继承他祖父的家业。
士农工商,从了最下等的商。
这一切早就淹没了他那一丁点子的皇室血脉”
“既然瞧不上他,为什么还要拿他当一枚棋子拿这么一桩婚事埋汰他”
戚雅定顶嘴。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棋子,只不过有的人有用一些,有的人只是随便打发了。”
罗皇后站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了个圈,十分满意这一身新宫装。
“母后”
戚雅定抓了罗皇后的手,使劲儿摇着,“有没有可能推了这门婚事啊”
罗皇后脸色就沉了下来,她甩开戚雅定的手,厌厌地说:“合着本宫这一早是对牛弹琴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说完,罗皇后托着曳地的裙摆施施然出了栖凤宫。
十二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乖巧地低着头跟上。
戚雅定杵在屋子里,她觉得自己快被罗皇后洗脑了。
“不成,我得找戚珏去”
她使劲儿摇了摇头,拽着裙摆,一路小跑出了宫。
沈家。
沈却站在老宅的堂屋里,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觉得身子发沉,险些站不住。
一屋子女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细碎的话传进她耳朵里,听得心烦。
所有人都在谈论沈绯的婚事。
沈绯坐在沈老夫人身边,三分羞涩,三分娇嗔,三分不满,还有一分骄傲。
“老祖宗,您瞧刘家的婚事今日是不是该推了”
白姨娘站在下首,小心翼翼地问。
作为一个妾,她本不该来的,但是今儿个因为沈绯的婚事破例过来了。
沈老夫人的眉头一直揪着,道:“绯丫头毕竟是有婚约的,这门婚事实在是不妥。”
沈绯身子瞬间僵住,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沈老夫人,小声说:“祖母,孙女也不喜欢嫁给那个瞎眼的戚珏呀,可是可是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指的婚,如果不依的话”
沈绯流露出犹豫为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