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绾嫣心中暗暗思索,那大抵确实是个寻常又普通的药汤了,应当不是自己多了什么病,春困秋乏夏打盹,如此多觉也可以理解,去江南之前再找许太医来瞧上一趟就好了。
“后日早上早早地便走,约摸天刚亮可能就得从宫门口走了,不若明日住在宫中,也省的后日早上再折腾了?”
徐绾嫣问道。
徐正思娇俏一笑,凑过来小声说:“不用了,后日苏清如去接我,我们一同赶到宫门这就成。”
“这么快?”
徐绾嫣惊诧,“你们这才认识多久?”
徐正思:“弟弟嘛,是呆了点,但是还挺聪明,一教就上道。”
徐绾嫣一时听了这样大胆的话,只觉十分难以置信。
最后只能嘱咐一句,别被骗了,苏大学士是个状元,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骗骗女人自然一学也就会。
楚国向来崇尚恋爱自由,有些小娘子拿了红盖头直接去公子哥家求亲的也是有的,还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一阵。
彼时那位小娘子家境不大好,只最后赌这一把,公子哥直接当场定了流水般的聘礼,在邻里的见证下,风风光光地把心上人娶回了家。
但这事到底不大适合摆在台面上歌颂,于是大家只是敬佩,却并不提倡,毕竟不是每一对痴情人都能得了这样好的结局。
徐正思比徐绾嫣虚虚大了几岁,京城中最有名的淑女,学堂中甚至还有一本流传的诗集是她在上学时所作的所有诗的汇总。
这么多年,也有许多许多的人上门提亲,徐家到底是整个楚国最风光的门楣,让人望其项背,再加上帝王毫不生疑,只要和丞相府沾上关系,自然是平步青云。
起初徐绾嫣还小,又和太子爷定了婚约,于是这样有着许多心思的人都把主意打到了徐正思的头上。
她也曾与人交好,又撕破脸皮,最后崽也没同任何一人交过心。
她也曾羡慕过自己的妹妹,只想着有那么一个人,不需多好,合眼缘没有歪心思就成。
那天瞧见苏清如,这人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呆傻的模样,听来听去才知道,这位是金科状元。
她震惊好半天,又打量了两下,他乖巧地坐在那儿,脊背都挺直,一副认真听大家说话的样子,然而眼神飘荡。
然后他说想跟着自己出去。
又在她的院子里折了枝花。
徐正思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这个特殊的姓氏,决定试上一试,若是不成也没什么遗憾。
这几日瞧下来,还算不错。
徐绾嫣留了她聊天,一直聊到了几乎快晚膳的时候,楚怀信都没有回来,大抵是在忙着什么事,索性也就不等他用膳,只两个人简单吃一点。
用过了晚膳,徐正思拉着一车的软枕回了丞相府,又被徐绾嫣塞了一堆零嘴,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临走的时候,徐绾嫣还拉着姐姐的手,一脸纠结,“别被骗了,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就赐死他。”
徐正思:“……”
“怎么了?”
徐绾嫣对她这惊讶的表情很是不满,“我是皇后,赐死一个人还不行”
徐正思敷衍地点头,“那他的活怎么办?皇上留他有大用吧?”
徐绾嫣思索良久,痛心疾首道:“不若让哥哥去吧,我看他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