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参在外头得了吩咐,这才推门进来。
谁想一进来瞧见的是这个画面,他们楚国的皇帝大人瘫在妻子的腿上,头还埋在人家的怀里。
青天白日的!
真是……真是……
徐绾嫣也不管他那么多,焦急道:“他上午那阵便睡过去了,我寻思着叫他起来去榻上,谁想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了啊?你快来瞧瞧,将他搬到榻上去!”
祝参慌得踩了自己的衣角,“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爬也似的摸到了楚怀信的旁边,见他还喘着气,心中落下许多。
“娘娘您先别动,我去找太医来,许是皇上这几日太累了睡得沉。”
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起身出门去找太医。
太医院离得不远,没一会儿的功夫,祝参就将太医请了回来。
还是那位五十余岁的老太医,姓纪,背着医药箱站在殿里直喘气。
楚怀信还是那般躺在羊毛毯上,头枕着徐绾嫣的腿。
太医低了低头,给楚怀信把脉。
好半天,他才道:“无碍无碍,殿下就是太过劳累了,昏睡过去而已,将他放到榻上安心睡一觉,明儿个就能醒过来了。”
徐绾嫣身子微微颤抖,手不自知地扣在楚怀信肩膀上,“真的无碍吗?”
太医收拾起东西来,“确实无碍,下官今日还在偏殿侯着,娘娘随时唤我便是。”
徐绾嫣这才叹了口气,目送太医出去。
等到太医走了,她同祝参将楚怀信搬到了榻上去,楚怀信刚一落地,便寻着徐绾嫣的软枕而去,躺在她的枕头上头,又伸手将她放在榻上的小团枕抱在怀中。
徐绾嫣站在那儿,盯着楚怀信,道:“他会不会是个庸医啊,他怎的说谁都无碍呢?”
祝参四下望了望,见娘娘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才斟酌着回复:“纪太医是宫中的老太医了,医治了不少人,娘娘自可以放心。”
见徐绾嫣神色凄然,他又拱手道:“娘娘先去用膳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徐绾嫣点点头,睫毛颤了两颤,往外屋走去。
十五已经将晚膳都摆了上来,站在那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娘娘,今日有洞庭汤,温中和胃的。”
十五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徐绾嫣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拎起筷子夹了几粒米放在口中,嚼了许多下,又喝了一整碗洞庭汤。
这股子怪味儿让她更是吃不下饭了,她便坐在方凳上,让祝参将没动过的菜端下去自去吃。
祝参本不愿意,徐绾嫣言说晚上他还得伺候着,到底是把人指使走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十五陪着徐绾嫣坐在殿内。
徐绾嫣回头看了看隔着屏风的里侧,心中无数思量。
冠荆阁向来没甚规矩,十五便端着自己的小碗,碗中盛着饭和几样菜,她夹了两粒米,道:“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会醒过来的,太医不是说了只是过度劳累,想来明日就会好。”
徐绾嫣回头看她,眼角眉梢的含着忧愁,把晌午小柜上放着的剩下的炒米捞起来,一点一点地吃着,又道:“十五,我问你些事。”
十五点点头,一张鹅蛋脸上满是认真。
徐绾嫣抠着桌角,“有一个姑娘,她是……将军的女儿,同皇子是青梅竹马,自幼有婚约的那种。”
十五扒拉了一口饭,“娘娘看的新话本吗?”
徐绾嫣含糊地一点头,努力地往下编着,“他们成婚三年,那个姑娘突然发现,皇子其实另有心上人,还将姑娘给关了起来,再也不见她,这个时候姑娘发现自己有孕了,你觉得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