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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此番回京城是……探亲?”
那人白他一眼,“怎么会?他哪有亲,皇上吗?皇上可是在咱们苏州呢,探谁?代皇上翟将军?”
“那是……”
他悄悄靠近,小声地用气声说,“听说过二王妃当时生产的事没?”
“二王妃……睿王妃?”
同伴回想着,“我记得王妃十多年前难产去世了吧,生了个男孩也没保住,要不皇室何至于只皇上一个呢,怎么也有个搭伙的兄弟,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把京城交给翟将军。”
那人讳莫如深地摇摇头,“这孩子,听说找到了……”
他们两人的谈话声音愈发的小,徐绾嫣只偶尔能听见几声气音,却也听不全了,只听到了睿王妃那儿便再听不清了,又听见什么找到了,满脑子的乱麻。
她不大记得睿王妃了,睿王和先帝爷还有平王都不是一个母妃,一直保持中立,甚至还帮过先帝爷几次,只不过命不大好似的,睿王妃生了个死胎就撒手人寰,没多久睿王也跟着走了。
那孩子如果活下来,应该比自己小个一两岁,楚怀信也不至于孤孤单单一人了。
徐绾嫣听得没趣,把后点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喝口茶解解腻,等着楚怀信说走。
窗外夜色渐深,风却静了下来,路上行人丝毫未少,莳花馆中依旧那般气氛高涨,门口都是笑闹的声音。
楚怀信抬手,轻轻摸了下徐绾嫣的手腕,暖暖的很柔软。
“出去吗?去河边?”
“走吧。”
徐绾嫣点头,起身整理裙摆,楚怀信也站在她旁边,把她翘起来的腰带往下压了压。
楚怀信笑着:“还得是坠个荷包好,能压压衣角。”
“我没带,又不想买。”
“成,赶明儿我给你绣一个。”
徐绾嫣转头,讶异道:“你还会绣荷包?”
“这有什么不会的。”
楚怀信摸摸鼻尖,“你忘了你那阵缝补衣服,没绣好的地方都是我给你改的。”
徐绾嫣哑然片刻,她确实是忘了。
缝补衣服这种事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府中的绣娘说要把衣服拿下去补,她坚持留下要自己补。
补得丑就不说了,连窟窿眼都没补上,还透着光呢。
确实是晚上楚怀信下了朝改的,不说多好看,好歹是把窟窿眼给堵上了。
虽然最后还是交给绣娘处理了,但楚怀信自此觉得他在女红方面颇有心得,并在徐绾嫣的衣服上绣了个歪七扭八的大雁。
偏偏那时候徐绾嫣还沉浸在这种新婚的甜蜜里,觉得幸福极了,穿着这歪七扭八的大雁出门晃了许久。
最后还是徐正思直言不讳地和太子妃娘娘上谏,说一点也不好看,她才把那衣服给放下了。
现如今回想,只觉得尴尬异常。
徐绾嫣插科打诨地混了过去,挎着楚怀信的胳膊往河边走。
什么河啊湖啊的,只要有水就能放船,只要能放船就能玩乐。
所以这苏州的河边常年都停着几艘船,赶上水不急的时候还有小舟。
河边人不少,聚在一起赏星光,徐绾嫣也跟着抬头看。
半晌,她揉着脖子收回了视线,小声嘀咕“看得脖子怪疼的……”
楚怀信好笑地看着她,站在她身后给她按着,“人家都是聊几句抬头看一眼,你可实诚,直愣愣地盯着看,脖子自然疼了。”
徐绾嫣扁扁嘴,不理他。
楚怀信:“走吧,去船上看看。”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