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手指扒在榻上,也跟着她皱眉。
徐绾嫣呆坐在榻上,仔细回想这件事,按理来讲只是下午发生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然而细细回忆,却丝毫想不起来,记忆像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她目送楚怀信出门之后就歇下了,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分乱梦。
十五担忧地看着她:“那今晚还做吗?”
徐绾嫣揉了满头乱发,一身里衣也松松散散,心生出几分烦躁来,她总有几分不安。
这般愁苦着,她又想到了楚怀信说的她腰间的那处伤口,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那个地方,却没有一丝感觉,不痛也不痒。
按楚怀信的描述来看,像是什么东西扎了进去,红点浮在皮肤表面,看起来好似有许久的时间了。
可既然是东西扎了进去,她怎么会毫无感觉呢?
她紧紧蹙着眉,揉了揉眉心,“先不做了,如今备下东西,怕不是得明天早上才能喝上汤。”
十五点了点头,也就起身往外去了,想着去小厨房给徐绾嫣拿一婉牛乳羹来。
娘娘看起来心情有点烦躁,吃些她平日里爱吃的甜食大概会好很多。
还未等她出门,便迎面撞上了从院中聘聘婷婷走过来的人。
正是闲着无事四处寻人聊天的徐正思。
她穿的还挺多,大氅看着很是厚,在夜里像座矮山一样移动着过来,吓了十五一跳。
十五倒吸了口凉气,认清了人才将心脏重新放回它该在的位置,大小姐同她挑了挑眉毛,问她做什么去。
十五也就实话实说,说给娘娘去厨房要一碗牛乳羹,徐正思很是感兴趣,让她也帮自己带上一份。
十五领了命令快速地下去了,徐正思就晃荡着往屋子里来。
热气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有如初春。
她脱掉大氅,随手扔在屏风上,搓了两下手,“你这里倒是暖和。”
徐正思瞧见自家妹妹满头乱发,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榻上,就知她大概是才睡醒。
于是打趣道:“怎么每天有这样多的觉?倒像是睡不完似的。”
徐绾嫣闻言瞥了她一眼,伸手将团枕扒拉到一旁,哀嚎一声仰躺在榻上。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睡得太多,几乎是吃了饭就睡,睡醒了又吃,无事时候去街上逛个一两圈,晚上回来了又接着睡。
腰上的肉都软了两分似的。
徐正思跟着坐在了榻上,拍拍她的肩膀,“没事,闲着做什么呢?你又不理朝政,又不用上疆场,还能做些什么呢?吃吃睡睡,做一个快乐的娘娘,就已经很好了。”
徐绾嫣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重新坐了起来,她确实不用理朝政,然而这几日楚怀信天天同她分析这分析那,还偏生不告诉她是何答案,只让她自己猜。
猜来猜去的,她的好脾气都磨了个精光,有一日还曾说,不若让许名默做皇上算了。
楚怀信愣了一瞬,然后低低地笑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看样子被她逗得不轻。
徐绾嫣懒洋洋地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她姐姐身上,挑起她的一缕头发,“你今日来做什么呀?”
这样一个成年女子压在她的身上,她自然难受得要命,于是满脸嫌弃地将她推开,才说着:“家中来了信。”
徐绾嫣今日清醒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半个时辰,自然还没来得及看信,于是问道:“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