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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绾嫣唱完一曲还侧头看他,“今日唱得如何?”
“好听,好听。”
楚怀信只应和着,又只在心中笑她,免得将人笑得再也不愿唱歌,生活就又少了一点儿乐趣。
徐绾嫣其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不错,偏生在礼乐中的乐这方面差了一些。
唱些什么都走调,听起来又都像是一个调,那点子情爱缠绵的氛围全都消散不见,像是边关拉练的号子似的。
不过徐绾嫣本人大抵还不知道自己唱曲是这幅模样,幼时丞相和夫人一同夸着她唱得好,成婚之后又是自己夸她。
小小的人儿现在都觉得自己的曲仅次于自己的画,定然是极好的。
楚怀信怕她无聊,若是现在就睡下,估摸着凌晨就该醒了,属实是不大合适。
于是他把在街上买的一堆奇怪玩意都放在榻上,让她自己玩儿。
徐绾嫣看着榻上放着的拨浪鼓、纸人纸画、话本子木头青蛙,抬头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买这么一堆哄孩子的东西……”
“哪里就是哄孩子的了,那话本子上可有挺多字呢,孩子根本不认得呢。”
楚怀信披着外衣,燃着半截儿蜡烛,坐在矮桌前看折子。
他这话骄傲得很,仿佛徐绾嫣是个多厉害的人似的。
徐绾嫣趴在榻上把纸人男孩和纸人女孩放在一起拉上小手,又把木头青蛙放在他俩下头,翻看起话本子来。
看着看着觉得很是单调,又下去从楚怀信带回来的东西中挑了些炒货和蜜饯配着吃。
楚怀信今日看奏折的速度有些慢,大抵是因为闲了一天,心中贪懒。
他一边喝着徐绾嫣独有的牛乳,一边烦躁地批折子。
官员们大多很是客气,问候的话能写好几页,最后才写上哪里哪里需要做什么,望皇上示下。
他一边翻阅着,一边用手撑着矮桌,揉了揉眉心。
徐绾嫣裹在被子里,“心烦呀?”
楚怀信好脾气地“嗯”
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沾了朱砂。
批到还剩一半,他倚在矮桌上,头发尖儿从锁骨扫到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徐绾嫣。
“给我吃一口蜜饯。”
徐绾嫣乖乖地应了一声,挑了个他喜欢的扔了过去,正好被他接住。
他咬着这蜜饯,才觉得心情好起来。
“后日二月二,一切从简,去香山烧个香就成,约摸几个人跟着,再从京城绕一圈,小满去吗?”
徐绾嫣扒拉木头青蛙的动作一顿,“什么时辰起身啊?”
“寅时。”
楚怀信在奏折上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