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砚顾不得其他,连忙拍马追去,势必要将利刃划破此二人心窝。
然而他没料到这低矮的灌木后头竟是断崖,发现之时,那两人已经失足摔落了下去。
他额头顿时渗出汩汩冷汗,拼命往上拉起马缰,然而终究是勒马不及——
“子诺!”
酆夙扬三魂都吓散了去,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出惊恐的呼喊。
盛烟突然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眸。
子诺……不是舒砚哥的字么。
“夙,发生什么事了?你让我起来,让我起来!”
盛烟挣扎要下马,被酆夙扬一把捞起来,斜坐在马上。
酆夙扬夹起马肚子,就揽住他往这边奔来。
两人依次跳下马,盛烟看着前面那好似被天剑劈断的断崖,心口蓦地一紧。
酆夙扬拉着他走到崖边往下看,却只看得底下的一片浓密树林华盖。
盛烟攥着夙的衣襟,嘴唇枯槁发白,“舒砚哥不会死的,对吧?夙……”
酆夙扬此时计算着这断崖的高度,只觉得凶多吉少,钝痛骤起。
从这里坠落而下的岑舒砚,或许连一副完整的尸骨都不能有……他该,如何回答。
“夙,你告诉我,舒砚哥不会死的对不对?”
盛烟直愣愣望着他,手指都勒的发痛。
“是,你的舒砚哥不会死……我麾下的岑子诺也不会死,他还要回来复命呢。”
酆夙扬紧紧搂住他的肩胛,把他拖拽着往外走,高声吩咐部下用绳索滑到断崖之下,搜寻岑舒砚的下落。
盛烟乖乖地由他抱上了马,酆夙扬伸手去摸,自己的肩窝处早已濡湿了一片。
换了一侧肩膀给他靠,酆夙扬立刻命令剩下的兵士撤回臼风谷,他们不能在此处逗留。
即刻清理战场,他们还有一场硬仗没有打。
次日朝阳升起时,盛烟的眼下呈现出一圈深深的孔雀蓝,但靠在酆夙扬身边同吃朝食时,脸上并没有多么哀恸的神情,但却是面无表情,眼神呆滞黯淡。
搜寻岑舒砚的那对人马还继续留在山中,酆夙扬嘱咐盛烟决战时紧跟在自己身后,但要穿上甲胄,一定不可分神。
盛烟仰起头,愣了半晌,终于笑着对他点头,用指甲在他掌心划了几道。
现在这个时候让他离开自己躲起来,酆夙扬知道,盛烟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一场持续了一天一夜的血战,因为给敌人所设的埋伏起了作用,酆夙扬所带领的一万八千人最后还剩下了一半,一直把这支敌军打的溃不成军,四散逃亡。
数日后,收复嘉从关。
一月后,外邦四国送来了议和书,请求休战。
天翔朝整个西北防线虽然损耗不小,但无一被攻破成为豁口让敌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