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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该把她牵扯进来,他不该——
云雀注意到了薄燐在看她,女孩眨了眨透亮的眼睛,笑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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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整襟理袖,款款下拜:“见过谨王殿下。”
老人撩起干枯的眼皮,笑得一脸和蔼慈祥:“你再不老一点,不怕旁人道你是妖怪?”
“云秦妖魔当道,”
海月弯着新月似的笑眼,温润的嗓声像是沐耳的春风,“怎会缺草民一个?”
老人微微睁开眼睛:“海月先生意有所指?”
海月笑着摇头:“岂敢。”
“六十年了,”
老人摸着银白色的长髯,“你倒是活得越来越像先帝。
若你是个女儿身,……”
海月的笑容纹丝不动:“——那么辰海明月就有了个女主人。”
“也是,你本来就不属于帝王家。”
老人的叹息仿佛吹彻寒江的夜风,“舟中火、海上月,……真想念看你们下棋的小时候。”
海月轻轻地回话:“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做梦。”
这句话本是极大的僭越,塌上的老人却恍若未闻,怔怔地看着小几上的棋盘出神。
棋室的摆设冷幽而清高,室里室外、楼上楼下俱是鸦雀无声。
大黔州的知州战战兢兢地跪在屏风后,额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地面上淌。
他身侧半跪着一众待命的大内高手,飞鱼服与叶子牌上皆绘着不成形的龙纹。
而棋楼的对面——
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徐记铁匠铺在诡蓝色的火焰里摇摇欲坠。
四处皆是救火的叫喊声,汉子的吆喝、妇人的尖叫、孩提的哀哭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救人啊!
先救人!
!
徐老板他们——”
“门和窗都被锁上了!
!
!
谁干的?!
!
谁干的——?!
!”
“……你、你是说,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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