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全身上下都升腾起了诡蓝色的雾气,那是从体内向外疯狂释放的灵息,漫卷成流云滚雾一样的炼炁,在女孩身后隐隐凝结成游龙一样狰狞的阴影:
“你们再打,我就打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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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潇辞:“……”
他是头一回见着那么霸道蛮横的劝架,不由得看了女孩一眼。
比起她头发上系着的九片清嘉孔方,云雀的眉眼还要更加惊艳一些,在凄清杳茫的月色下仿佛湖水与新月。
云雀发现了白潇辞在看她,鼓起了腮帮子:“噗噗噗。”
白潇辞:“……”
这是何意?
“她在向你吐泡泡。”
薄燐低头看着手里的断刀,头也不抬地解释,“你小时候打不过我就冲我吐口水,道理是差不多的——哦,你是真打不过我;但这个距离,她是真能收拾你。”
——毕竟人家九钱,一拉开距离来,我们都得喊她爹。
白潇辞:“……”
谁向你吐过口水:“一派胡言!”
“是真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可他娘的爱哭。”
薄燐得饶人处就是不饶人,继续踩着白潇辞爆发的边缘蹦跶,“你当时的‘哥哥’喊得真好听……”
白潇辞冷冷地撩起眼皮:“你还有脸提?”
“——师父收你、养你、教你,你是怎么待他的?”
薄燐眼神淡了淡,表情却没变:“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
白潇辞清冷的眉眼攒出丝讥诮,“你是指废了师父全身的经脉,让他落在仇家手里动弹不得,最后被羞辱至死?”
薄燐嬉皮笑脸的面色岿然不动:“小阿白,来打我可以,七年来你砍了我多少次我自己都数不清。”
“——但是师哥我不爱听从前事,打住吧。”
“你不爱听?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敢回忆?”
白潇辞冷笑出声,“就为了一个女人——”
薄燐断喝:“——那是你百灵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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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六岁时高烧,背了你十里山路、去镇上求医的明百灵!
师父逼她嫁人、害她发疯、最后一刀斩了她,——真他娘的大恩大德,你说老子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