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插入了狼藉的地面。
悍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闻战居然伤到了他,少年的剑气破开了通天箓的防御,一刃划开了他的手掌。
……但也只是微末小伤而已,悍将感到有几分好笑:
“你拼死刺我一剑,就是为了过过嘴瘾?”
闻战一边呛血一边笑,看起来又狼狈又嚣张:“那可不,但是本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
悍将皱着眉头刚想厉喝一句“猖狂太过”
,本能地觉得有几分不对,入鼻竟然闻到了一丝……
——火药味?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当时伶芜的弟弟不要命地冲出来,不像是要扑过来找死的样子,而是像……
……要跟闻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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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爷爷要我跟你说,他有办法对付悍将,让你把悍将引到爷爷的小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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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恍然地回过头去,他正踩在主事老头住着的小屋屋脊上,垂下目光便能看见老态龙钟的老人坐在庭院里,安静地抬来浑浊、复杂、又悲悯的目光。
“……”
老人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些,“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吧?带着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姑娘,跟竹竿一样瘦,却站得跟笔一样直。”
“当时我想把你介绍给镇东的王铁匠,他算是我们镇上最富的人家,你能找份糊口的营生。
……没想到年轻人的腿脚这么快,等我找出去,你就已经离开烟罗了。”
悍将的神思恍惚了一瞬,随即冷笑道:“马后炮谁不会放?”
他心里却响起一声叹息:
原来是错过了吗?
原来上苍还给了张今白一个机会,让他跟伶芜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吗?
……不对。
……如果他不早一点出镇,恰好听到旅人闲聊,他又怎么及时得知伶芜被卖给了山贼、及时把她救回来?
天意。
他的人生,一步一步,都是环环相扣、步步如刀的天意。
没有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幻想,没有什么遗憾——